“两人私下秘谈了半个多时辰,张佐甚至还亲自下笔记录……这回你应该能够明白老夫的推断了吧?”
高时闻言恍然大悟:
“若真有此事,阁老便该着重关注这个高拱,此人恐怕胸有大才,若是能为阁老所用,必可令阁老如虎添翼!”
“哈哈哈,知我者伯元贤弟,老夫已有此意。”
夏言笑道,
“如今老夫命人大力弹劾鄢懋卿,何尝不是在驯服高拱,好教他明白郭勋连义子都保不住,绝非良禽可择之木。”
“如此即使他这回已经与郭勋产生了交际,今后也永远不会成为郭勋的门生。”
“与此同时,老夫在翰林院再对他多费些心,似他这样的聪明人,自会心甘情愿为老夫所用……”
……
严府。
“父亲,鄢懋卿这回肯定无力回天了!”
严世蕃满面红光,兴冲冲的对严嵩说道,
“据儿子所知,这回弹劾鄢懋卿的不止有夏言的人,还有兵部、户部和工部的人。”
“内阁与这么多部堂齐心协力对付区区一个鄢懋卿,可谓是牛刀杀鸡,莫说他成了郭勋的义子,就算成了皇上的义子恐怕也难办了吧?”
严嵩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借着此事考教起严世蕃来:
“你可知鄢懋卿为何如此遭人嫉恨?”
“无非还是钱的事呗。”
严世蕃笑道,
“鄢懋卿办成了这件事,今后兵部相关北方边事的拨款必将大打折扣,户部从太仓支取的拨款也将大打折扣,工部也没有了请求拨款修筑城墙的理由。”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们怎可能不嫉恨鄢懋卿?”
严嵩又不置可否的问道:
“但这件事终归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你又怎知皇上不会念及功劳,站出来力保鄢懋卿?”
“规矩!”
严世蕃也又接着道,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是皇上掌控国家大小事务的根本,皇上又怎会为了一个鄢懋卿自毁根本?”
“而且父亲曾经也说过,皇上年轻时吃过了亲自下场的苦果,不到牵涉自身时断然不会再亲自下场,以万金之躯卷入朝堂争斗。”
“而这也是皇上此前明知不能复套,也不愿复套,却不亲自否决朝议,偏要找父亲来费力与夏言抗争的缘故。”
严嵩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