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点了点头:
“你明白就好,明白了这些道理,有朝一日爹不在了,你自己便也可以在朝中独当一面了。”
“父亲这话说的可不吉利……只是不知这回父亲打算如何应对?”
严世蕃沾沾自喜,转而又追问起来。
“且助夏言一臂之力,将水搅得更浑吧。”
严嵩老眼中目光越发矍铄,
“水越浑浊,皇上越是无力,用得着咱们的时候就越多,咱们浑水摸鱼的机会才能更多。”
“不过你需记住,鄢懋卿不过是个过眼云烟一般的小角色,这样的人永远不值得你这般在意,莫要再被心中好恶牵着鼻子走了……”
……
次日。
皇极门,卯时。
文官北向西上,武官北向东上。
本该主持早朝的内阁首辅夏言尚未到来,皇极门下的金台御座同样空空荡荡。
不过百官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早朝,正麻木的听着鸿胪寺唱完了入班,又唱完了大班,机械的对着空荡荡的金台御座行一拜三叩头礼……
正当他们以为今日的早朝不会与平时有任何不同的时候。
一声报喝骤然响起:
“皇上驾到——!”
百官皆是吃了一惊,纷纷向报喝传来的方向张望。
只见銮驾正缓缓自远处行来,朱厚熜龙盘虎踞般坐于驾上,尽显威严高贵之气。
“这是?!”
立刻有眼尖的官员瞪大了眼睛。
今日的朱厚熜极不寻常。
他非但没有因每月十五雷打不动的斋醮缺席早朝,穿的竟然也不是道袍,而是难得一见的最为隆重的皮弁服!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