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腕上还搭着她的裙子,水浸湿后更浓墨,没有挪动,只是眼定定地看向他们,或者说看向她:“没事,我叫一份外卖就好。”
“二楼就有自助餐厅。”沈鹤为笑一笑,语气不变的关切,“比外卖要快很多。去吧,不吃早饭,会生病的。”
“……”
“不用。”纪清如不可能让沈宥之现在出门,他脸上的红印还残存,人显得很委屈,被别人看见还以为她有特殊癖好。
她接过沈鹤为的保温盒:“我和沈宥之一人一半好了,不够的话,中午饭早一点吃。”
又不是什么只有一颗的救命药丸,非要做出选择。
难得的三人一桌,不过围的是酒店的小小茶几,纪清如和沈宥之挨着,平分沈鹤为带来的餐具。
她做大人地拿陶瓷筷,沈宥之用勺子,而沈鹤为坐在对面,并不看他们,只垂眼回着消息。
这才是在场唯一需要工作的成人,纪清如光明正大用余光去看,全是同一套外交辞令,熟练客套,青年暮气样。
但别人评价他多得体,很轻的年纪就有沉稳心态,高情商,又清隽俊逸,性格柔和。
也难为她记住这么多词,就等着哪天掐着嗓子,在沈鹤为面前阴阳怪气的重复一遍。
带来的饭菜也养生,如果不是她这么年轻,怕是连白水里都要泡上枸杞,带过来让她喝掉。
不过蔬菜汁的味道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纪清如并没有多旺盛的食欲,甚至有过滤难闻气味的特殊本领,小时候闻着沈鹤为的药味也能很好就餐,勺子舀起甜布丁,眉头也不皱一下。
不过关系太差,并不影响她背地里的悄悄吐槽,还真是天生的苦味药罐子,喝药后连方糖也不含。
后来后知后觉,那时候沈鹤为也没有多喜欢她,只是假面笑着,用这种方式故意膈应,引得她大发脾气才好。
证据便是关系稍微缓和一些后,餐桌上再也没出现过大碗中药。
听说喜苦的人会有很强的攻击性,也不知道沈鹤为被药味包围那么多年,会不会斯德哥尔摩的沉浸其中,现在长成一个文质彬彬的潜在疯子。
纪清如想得出神,沈鹤为起身去打电话,她也疏于反应,目光出神,机械式地进食。
也就没注意到越靠越近的沈宥之。
“姐姐。”抵在她耳边,很轻的语调。
耳垂如果能蜷缩,恐怕立马会成为舒展不开的紧密一团。她的筷子相碰,当啷一声,差点拿不住地掉下去。
“……怎么了?”她偏头问。
沈宥之半分也不撤离,面容含着笑:“我们一起看餐厅吧?”
评测软件贴心的附上团餐选项,两人的情侣用餐,三人的家庭套餐。纪清如刚吃半饱,对满目琳琅兴致缺缺,看哪个也觉得一样,只是任由沈宥之上下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