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怎么行!她艰难往大衣橱看了一眼。
密室门现在应开着,假如她能蹿到大衣橱旁边,说不准可以——
也未必,说不准头刚进去,就被拽着腿拖出来!
可若连密室都进不去,还能有什么法子!
双方差的太悬殊,假如不借这密室脱身,她绝无可能全身而退。怕是真要成了肉酱!
她喘得越发厉害,视野里开始大片大片地泛黑,虚弱得眼睛已看不清了,全靠一双耳朵,辨别刀剑的来向。
左、左、右、上、下、再横着一刀——
刀刃和丝线摩擦的吱噶声,刺得她耳朵痛。
究竟要撑到何时——
她已经无暇分辨身上是否受了伤,只用传音入密急唤:“雾刀!雾刀!”
无人应答。
无人应答,就是还没来。
她已经精疲力尽,眼前漆黑一片,明明听见劈面便有一道刀刃横来,手臂也再抬不起来,唯有软着膝盖闪开。
耳边的心跳和喘息声轰如雷鸣,渐渐盖过了刀剑破风声。
她闪躲,已完全是无意识而为,不是机警,而是机械,整个人麻木茫然。
说实话,能在这些人手中强撑这许多时,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
到底要撑到何时——太累了。若不是想到稍有松懈,便要成了肉酱,她真是再动不了半分。
可是——到底是走投无路了。
到这地步,还有强撑的必要吗?
刀尖喋血之人,最熟悉死亡。
死——
忽地轰隆一声巨响。
不知何处袭来一阵劲烈罡风,轰地一声冲入室内。
她面前人登时人仰马翻。
骄兵悍将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地。
未等她眼前的黑散去,便闻身边一阵一阵掌风呼啸。那掌风近乎磅礴,声如滚雷,未打在她身上,都几乎搡得她横飞出去。
耳边刀剑声霎时止歇。
唯余男人们一声叠一声的哀嚎。
她扶着衣橱角勉强稳住身形,室内煞风甚巨,她头发衣裳被风扯得几乎平飞出去,只闻常达惊愕的怒吼:
“你又是谁!”
不必说,云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