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庭时抬头:“又踢你了吗?”
虞止摇头:“不是,像在伸颈展躯。”
骆庭时贴耳上去听了听,笑悠悠抬眸:“两个小家伙生龙活虎的,你想必遭了不少罪,苦了你了。”说着,骆庭时叹了一口气。
虞止垂眸,隔着逐渐昏暗的光线与骆庭时对视,目睹男人眼底的心疼,他眼睫微颤,抬眼望向身旁灯烛。
“不过酉时,天便已经快黑了,你去把灯点上吧。”
骆庭时听命掌了灯,在一室暖色中,继续为虞止按摩。
虞止眼睛停在书册中,却看不进去一字,半天也没翻动一页。
身旁男人专心致志地为他按着,自双足一路按到小腿,遇到紧绷之处他便停下,掌心贴在皮肉间力道适中地按揉那处。
虞止心中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将眼前男人同晟国宫宴上那个“暴君”视为一人。
身为一国之君,成日里忙前忙后伺候他,比宫中奴仆还尽心。
小腹被他用内力滋养着,暖暖的,像是泡在温水里,孕中酸痛逐渐消散。
虞止心神不定,索性放下书,静静瞧着骆庭时。
骆庭时头也不抬道:“陛下看我作甚?”
虞止:“朕就想瞧瞧你,需要理由吗?”
骆庭时:“不需要,小鱼对朕做什么都无需理由。”
虞止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骆庭时将虞止全身经络疏通一遍,已是戌初。
小厮给虞止送来了鱼汤,这鱼正是今日李大牛送来的,味道尤为鲜美。虞止喝了一碗还想再喝,骆庭时又给他盛了一碗。
喝汤时,一道灼烫的视线落在虞止胸口,虞止想忽视也难,他瞪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
骆庭时薄唇微抿,目光游移不定,似是想说什么却硬生生忍住了。
虞止放下碗,道:“想说什么就说罢。”
骆庭时抬眼瞧他:“朕说了小鱼莫生气。”
虞止:“……莫非又是什么淫。秽之语?”
骆庭时摇摇头,无奈道:“朕混迹市井之间时,曾听说过,那个……有些鱼汤可催。乳,民间妇人生完孩子后,若乳水不够便会喝鲫鱼汤催。乳。”
“咳咳咳!”虞止猛地吸了一口冷气,气息一岔,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骆庭时连忙上前轻拍虞止后背,为他顺气。
好一会儿,虞止终于平静下来。
双目被逼出生理性的泪,他抬头看向将他抱在怀里的男人,眼角通红,嗓音微哑:“你想说什么?”
骆庭时连连摇头:“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