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扶殷想,他只能做到这地步了。如果要剜掉周扶殷的眼才能换来林观白的光明,那就不会有这一吻。
他清醒而冷漠地思考着,吻得却眷念而幽深。
深更半夜,周扶殷面对垃圾桶无法下手。
只是只小猫而已,周扶殷冷淡地想。
他转身离开了垃圾桶。
过了一个小时,乞丐装戴帽子戴口罩版周扶殷回来了。
他叫管家搜罗了乞丐一样的衣服,周扶殷务必要让别人认不出自己。
但真翻垃圾桶,还是给周扶殷恶心坏了。
好几次,周扶殷忍了又忍,想把自己坏掉的脑子一起扔进垃圾桶。
他戴了手套,但翻到汤汤水水还是洒了手。
翻垃圾是要干什么来着?
周扶殷找个公卫洗手套,一进去就开始干呕。他受不了这气味。
手套干净了,用纸擦擦,什么破纸。
掏出手机,这手机今天捡完垃圾就不用要了。
翻垃圾桶是翻纸板瓶子卖啊,周扶殷搜到了,又去搜去哪里卖。
搜完了,周扶殷再接再厉。
他快吐了,忍着。戴着口罩,吐了更恶心。
这夜太长,周扶殷翻了十八个垃圾桶都才凌晨三点。
他还是没忍住在公卫吐了。
一定要翻到太阳升起?他已经想要放弃,为了个没来由不确定的梦,做出这样的事来,看来他是疯了。
公厕水冲走了秽物,周扶殷出去洗了把脸,偷偷摸摸在自助贩卖机买了矿泉水,又回到公卫漱口。
口罩取得不够及时,沾了点,扔掉。周扶殷把从家里拿出来的垃圾袋当布,遮住了下半张脸。
周扶殷一直躲着人群,不去繁华地带,越偏僻的垃圾桶他越喜欢。
半夜了,街上应该没人了。但还是被离家出走的孩子和找疯了的大人看见。
大人指着周扶殷骂孩子:“你也想去捡垃圾是不是,你也想去捡垃圾我问你是不是!”
孩子看着怪装扮的周扶殷,哭了。
周扶殷带着一大袋的塑料瓶和纸板,想砸到这大人小孩的脑袋上。
大人带着小孩呆愣了会儿,周扶殷就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