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疯子!”许岁眠在绝望中挣扎,胡乱挥舞的手猛地摸到旁边小桌上冰凉水果刀,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几乎没有思考,用尽全身力气,握着刀柄,狠狠地捅了出去!
一股散发着腥气的温热液体猛地涌出来,浸透了他单薄的t恤。许岁眠惊恐地瞪大眼。
许屹骁身体僵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腹部,又抬眼盯住她,嘴角竟然咧开一个笑,眼睛亮得瘆人:“开心了?姐?要是这样能让你高兴…”
他那只沾满血的手猛地裏住她握着刀柄的手,五指铁钳似的收拢,朝着自己身体更深处狠狠一捅!“那就捅深点!来啊!”
“疯子!你放开!”许岁眠崩溃地摇头,只想把手抽回来。
“对!老子就是疯子!就是变态!”
许屹骁低吼着,额角青筋暴跳,死死攥住她想挣脱的手,“我他妈从初一就开始偷你内ku自w了!你不是知道?!”
许岁眠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浑身剧震,大脑一片空白!手像被烙铁烫到般猛的往回缩!
就在这瞬间,刺耳的手机铃声尖锐地划破了死寂!
许岁眠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趁他微怔的刹那,使出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他,扑过去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机!
屏幕都没看清,手指哆嗦着胡乱一滑,立刻把扬声器那头对准许屹骁,声音尖利得完全变了形:“我……我报警了!110!我打了110!”她手指颤抖着,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飞快地按下了那三个数字。
听筒里,清晰的电子女声传来:“您好,这里是110接警中心——”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
两人僵持着。许屹骁低头瞥了眼小腹还在不断洇开的暗红,又抬起眼皮,目光像黏稠的沥青,贪婪地一寸寸刮过许岁眠那张惊恐绝望的脸。
他随手扯过旁边桌上几张纸巾,看也不看,胡乱往伤口上一捂,雪白的纸巾眨眼被染透,刺目得晃眼。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眼神死死钉在她脸上,一脸病态痴迷。
许岁眠被他盯着头皮发麻。
几秒钟,漫长得像被拉长的橡皮筋。
他终于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底那股子骇人的疯狂似乎被强行摁了下去。他走上前,双手不容分说地捧起她的下巴,在她布满冷汗和血污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羽毛般的冰凉的吻。
终于,门砰的一声甩上,又被无声弹开。
许岁眠像被抽了骨头,瞬间瘫软在地。敞开的门外是灰扑扑的楼道,晚风的凉意灌进来,隐约还混杂着楼下人家炒菜的油烟味。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红的,黏的,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自己掌心掐出的血。
远处不知谁家的电视里爆发出模糊的欢笑声,更近些,似乎有锅铲碰撞的声响,那股子油烟味混着辣椒炝锅的气息飘了过来,钻进鼻腔。许岁眠胃里猛地一阵翻搅,恶心得她俯身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
她就瘫坐在那儿,听着自己一声接一声的粗喘,像条被扔在岸上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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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一早,手机在枕边嗡嗡震,薛晓京来电。
许岁眠从被子里艰难探出头,眼皮还沉,指尖虚弱划开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