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庶吉士都知道这位侍读学士不但脾气不好,要求还十分严苛,因此个个正襟危坐,一丝不苟。
就在这时。
“哒哒哒哒……”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陈英达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瞪眼向客堂外望去。
一众庶吉士见状亦是回过了头,想看看究竟是谁敢来触陈英达的霉头。
要知道在翰林院内,陈英达可是品秩仅次于翰林学士的官员,他那臭脾气一旦上来时常连翰林学士的面子都不给。
因此翰林院内根本没人会来招惹他,尤其是在几乎被他视作第二生命的课堂上。
然而当陈英达和一众庶吉士看清来人之后。
眼中立刻又浮现出了一抹狐疑之色:
“鄢懋卿怎么回来了?”
鄢懋卿升任正三品太子詹事的事对于翰林院来说可是一件大事。
毕竟詹事府可是翰林院最重要的转迁之阶,甚至还是提前亲近储君,得以一步登天施展抱负的天梯,自然早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景卿贤弟?”
高拱亦是愣了一下神。
自打鄢懋卿左脚踏出北镇抚司的门,右脚立刻又迈进了詹事府的门之后,他还未曾前去拜访,不知鄢懋卿近况如何。
该不会是……高拱忽然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毕竟鄢懋卿办起事来总是大开大合,短短几天就得罪了皇上遭受贬黜,不得不重新返回翰林院上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然后就见鄢懋卿已经大大方方的迈过门槛进入课堂,对着众人施了一礼:
“陈师长,诸位同年,好久不见。”
“见过上官……老朽正在给学生上课,可否请上官暂时回避,无论何事待下了馆课再说不迟。”
陈英达迟疑了一下,抬手行礼的同时,却依旧没怎么给鄢懋卿面子。
须知同样不给面子,他这也已经是比较客气的说法了。
若换做是熟悉的翰林院官员,这倔老头通常就冷冰冰的两个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