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默默地点了点头,深深地瞥了一眼小窗里的刘玉书,拎着包,走了进去。
刘玉书移步过来,站在门口,等着金海。
“你……,你来,怎么不提前说……,说一声,我去机场接你……”
刘玉书双手抱在胸前,一张精美的羊绒薄毯搭在肩头,里面是一身淡紫色的旗袍。
“想来看看你……”
金海的话很短,却很温柔。
刘玉书那张脸微微地红了红,咬了咬嘴唇,抬起手,擦掉脸颊上挂着的泪珠,连声招呼着。
“进去吧。珍嫂,去泡壶茶来,赶紧吩咐下去,弄些饭菜,要北方的……”
金海是北平人,自然是要准备北方的美食。
珍嫂连忙转身离去,刘玉书领着金海进了那栋硕大的别墅里。
客厅富丽堂皇,远非金海过去在北平所见的那些豪宅所能比,客厅的一面墙是块巨大的落地玻璃。
刘玉书没有让金海坐在宽大的客厅沙发上,而是带他走到玻璃墙面前,那里有两把舒适的沙发,沙发面前有一张黑桃木的矮几。
客厅很宽,这两把沙发很近。
刘玉书想离金海更近一些,他们分离得太久,太久了……
金海没有客气,把手中的包放在沙发的角落边,坐了下来。
窗外是整个半山,和半山山脚下的那片海湾。
一轮圆月挂在夜空中,皎洁的月光把这山,这海披上一层银白的色彩,如同金海和刘玉书两人的头发。
金海仿佛不敢去看刘玉书的眼睛,侧着脸,盯着窗外,半山上那星星点点的亮光,如同诸多的目光,也都盯着金海和刘玉书。
刘玉书慢慢地坐了下来,她那双眼睛一直都未离开过金海的脸庞,眼里满是复杂的神色。
终于,她还是开了口。
“十年了,你既未给我回封信,也未告诉我你要来,怎么今天……”
这不是责备,是哀怨。
“……”
金海没有说话,只是回过脸来,看了一眼刘玉书那双眸子,又迅速地闪躲开来。
刘玉书火辣的眼睛盯着金海,看着他有些慌乱的目光,不由得咬了咬嘴唇。
“你……,你还是在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