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人死了,案件在;人死了,他背后的那股力量还在。
报案?报警?好像都没有用,普通的部门,几乎不会受理;上一级部门,卢千阳好像又够不着。
卢千阳感觉自己现在唯一的领导就是方正心老局长,那个已经退休了的局长。
一个退休老头儿,管起这摊事儿,卢千阳不由得在心里笑了笑。
他其实也是在笑自己,一个被下放到派出所的刑警队长,干起了反特的活儿。
没办法,在那个年代,好像没有一部专门针对国外特务,间谍活动的法律出台。
也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我们才能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可执。
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空窗期,国外势力才那么有恃无恐地疯狂渗透,疯狂布局。
卢千阳要从景德镇出发到虞山,差不多就是回上海了,这又是六百公里左右。
别说这公爵王还是皮实,一路下来,啥毛病没有,还真别说,虽然没有多少中国人喜欢那帮鬼子,但是他们造的车是真的不赖。
没有多少中国人喜欢那帮鬼子,但一定还是有中国人特别喜欢那帮鬼子。
比如言庆山,现在言家庄的村主任。
此时,言庆山正在上海日本人学校的会客厅里,毕恭毕敬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如同孝顺的儿子聆听老子的训导。
他的“老子”就是坐在言庆山对面,翘着二郎腿的佐藤。
佐藤今天把言庆山约过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日本人要在上海办第二所学校,和静安路一样的那种学校。
学校选址,选在了言家庄。
这是个肥差!
这是言庆山的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反应。
以言家庄那栋摇摇欲坠的青石牌坊为界,牌坊以外是康养城,牌坊以内的村子,建成学校。
好心思,一边养着老,一边养着小。
敢情,这祖宗用鲜血扞卫了几千年的土地,最后留给了小鬼子们。
言庆山可没想那么多,精明的他,此刻盘算的是这一通搞下来,自己的兜不知道要涨破几个。
“言桑,项目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唯一的障碍就是言家庄的村民,不知道他们愿意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