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罪名可大可小,但对于近年来不断丢城失地,甚至府城都被围了数次的余行则来说。
那就不是罪行大小的问题了,无论罪行大小,正缺一个理由的朝廷都会要他的好看。
而且还不会太轻,最起码也是一个丢官去职的处罚。
这对于刚刚开始过上好日子,安全也开始有了保障的余行则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晴天霹雳!
眼看地方安靖,生产在恢复,民力也在慢慢蓄养中。
一切局面都在向好处转之时,他哪里能忍受就这样将这个大好局面交给下一个幸运儿!
因此无论为公为私,他都得站出来给缙绅们出这个头。
这是一个态度,无论成败,只要他站了出来,甚至摆出一副势不两立的姿态,就已经足够了。
只要姿势摆好了,没有话说的缙绅们,自然也就消停了。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端坐于主位的谢文举并没有恼羞成怒,直接摔杯子,或者与他叫阵,反而十分平静的打量着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大人既然说这样不好,那便依大人便是。咱家可以撒手不管,但若是前线因为缺粮缺饷,导致战败……”
谢文举轻轻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看着余行则,接着说道。
“战败也没什么,本监也只是一个监军罢了,守不了泽州,大不了随李将军回潞州坚守。”
“毕竟那可是数十万的流寇大军,靠着几千人马,就算败了也不丢人,只要潞州守住了,怎么也有回旋的余地,跟万岁爷都能交代过去……”
一番话说的余行则脸色阵青阵白,显然被说中了心事,已经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至于大人,咱家也说不上什么话,自然会有家产受损的地方老爷们与你理论。”
谢文举轻轻将茶杯放于几上,淡淡的道。
“咱家也不会为难大人,甚至还肯向这些曩虫们说明,这是因为大人求情才不再征粮饷。不过李将军那里,咱也会实话实说。至于才不会引起军心震动,以致祸事,就需要大人好好想想如何应对!”
“言尽于此,如何选择,就看有大人一句话了。”
说完这句已经明显有些威胁的话语,谢文举便再不理睬余行则,自顾自的喝起了茶。
心中还在冷笑,跟咱家来这套,好人全让你做了,咱家黑锅全背了,哪有这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