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想想,飞鱼楼的手段你我都是曾见识过的,进出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哪怕要带个小太监进来,哀家也觉得合情合理,甚至不会有人发现。”
太后看着南安帝,叹了口气道:“此前若非早早地便定下了不能够对你动手的约定,你是不知道,哀家那段时间有多害怕,真的害怕你出事。”
“对不起母后,让您担心了。”
南安帝听了这话也是很惭愧,他低下头,飞鱼楼对他来说始终是一个隐患。
他不可否认,曾经飞鱼楼这三个字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沉甸甸石头,他害怕自己的生命会受威胁,害怕自己在没有稳定朝堂的时候便已经被害。
所以才会在飞鱼楼提出约定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们。
其实那个时候的南安帝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谨小慎微的王爷了,可是飞鱼楼来势汹汹,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也确实担心。
故而这个约定便一直这么维持着,再到后来,朝廷慢慢稳定下来,南安帝也真正成为了一言九鼎的君主,再无人敢轻视他。
他也曾经想过把飞鱼楼收为己用,又或者说是连根拔起,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效果,又害怕手中的人若是倾巢而动的话,很有可能达成反效果。
两相纠结中,再加上飞鱼楼逐渐淡出了他的视野,倒是让他在不知不觉中稍微放松了一点警惕。
如今被太后这么一提,他才猛然发觉,自己对于飞鱼楼从来都不可掉以轻心,否则随时都会影响到自己手中握着的权柄。
飞鱼楼!真该死啊!
“皇帝,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太后看他那个样子便知道他怕是在自责,连忙拍了拍他的手,接着说:“你瞧瞧,这不就是旁人想要让你生疑,从而怀疑自己所用的手段吗?我们万万不可中了旁人的圈套!”
“母后说的是。”
南安帝舒了口气,轻声道:“母后,这些年来,朕实在是愧对璃儿,如今想来,此前做的事情未免太过荒唐了,实在是让璃儿…”
“皇帝,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如今我们应当好好查一查,看看是谁在宫中兴风作浪才是。”
太后止住了南安帝想说的话,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自怨自艾没有意思,而且也对局势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把时间与精力放在防卫宵小上,避免出事。
“母后说的极是。”
南安帝重重点头,沉声道:“既然那些人都冲着朕的璃儿来,那朕偏偏就要盛宠她,让整个南朝的人都知道她的尊贵。”
“说起来,璃儿也不小了。”
太后听了这话,突然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哀家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进宫了。”
“母后可是在担忧璃儿的婚事?”
南安帝一听便明白太后在担忧什么,随即轻轻地说了句:“或许已经到给璃儿议亲的时候了,京中有不少青年才俊,等她回来朕便为她安排。”
“皇帝。”
太后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轻声说:“哀家不想勉强璃儿,她如今刚刚受了林家的委屈,一回来我们便直接给她安排议亲,相看男子,她怕是会很委屈。”
“是朕想的不周到。”
南安帝听了这话也不自觉点头,是他一心在想璃儿的年岁到了,倒是忘记了这一茬。
这该死的林翊展与林微余听说最近下落不明,他心头有不好的预感,怕是已经被人灭了口。
唐明德啊唐明德,若此事真是你与明国公所为,那朕是留你不得了。
“哀家的意思,是想着等璃儿回来之后问一问,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