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觅安从太后那回来,就去了侧殿里看望雪融。
她身上伤势很重,上半身数道刀痕,不养上月余怕是好不了。
雪融见黎觅安来了,撑起身子就要向她行礼,黎觅安连忙上前拦住她,“不用在乎那些虚礼,你好好养伤才是最要紧的。”
雪融:“是奴婢失察,差点让信件落入贼人之手。”
黎觅安要镇定许多,“可看清对付你的是何人?”
事关三党,也事关父亲的官誉,黎觅安不得不谨慎。
雪融沮丧地摇摇头,“夜里实在太暗,他穿的是一身黑色无纹的窄袖夜行衣,奴婢只知道他身手了得,其余的一概不知。”
这话和没说也没什么区别,因为雪融不会武,所以但凡碰上些会武的,那人就是身手了得。
“没关系,”雪融能力有限,强求不得,她倒是可以在别处找突破口,譬如琴竹,“你不要操心太多,先好好养伤。”
信件送出去几日,依旧没有收到回信,黎觅安等得心急如焚,却没有一个结果。
白漪袅这几日倒是消停了不少,魏沅似乎是故意冷落她,不仅频繁翻其他妃子的牌子,还命她陪太后礼佛抄写佛经。
太子这,命人送药送医者,皇帝烦心国事,却还每日都来一趟,彰显父子情深。
黎觅安看着恶心欲呕,却又要与他做戏。
这日,魏沅看完太子,刻意停住脚步,逗留在钟粹宫主殿里,轻缓道:“皇后,朕有事要与你说。”
黎觅安恭敬道:“皇上只管说,臣妾听着呢。”
“太尉上书北蒙大乱,希望朕能重用将才,将北蒙赶出我大楚国土。”魏沅边说,边留意着黎觅安的脸色,“朕答应了,皇后觉得如何?”
黎觅安面无表情,“皇上思虑周全,我爹也是为大楚社稷着想,臣妾觉得甚好。”
魏沅以为采纳太尉的建议就是给她这个皇后体面,她就该感恩戴德,可实际上,这不过是魏沅为了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罢了。
“朕重用云将军,让他重领三十万大军,对战北蒙,朕相信,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他一定不会辜负朕的期望。”
黎觅安附和,“皇上英明。”
“皇后近些日子为太子的事奔波操劳,眼见憔悴了不少,皇后可要保重身体,咱们虽是有了太子,但也需要有一个自己所生的嫡子才好。”
魏沅话音刚落,黎觅安的脊背便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