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孤需要进宫述职,待述职完毕,后天,孤一定会让你见到萧重玄。”
说到后面一句话,他抬起头,神色认真。
郁娘盯着他的眼,见他不似作假的样子,没再纠缠,福身告退。
她没看到她转身后,南廷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后背上,眼中是不甘和苦涩。
不甘她心里没有他,苦涩她只念着萧重玄。
可这般恶果,是他所酿,也只得他自己咽下,独自消化。
她能回到长乐宫,已经是他威逼利诱的结果,还再进一步强迫她,还想再多一点贪念,只怕会适得其反,让她避之若浼。
皇宫。
白玉石屏风后面,南筠之掩着唇轻轻咳嗽,他近日染了风寒,心口乏闷,索性连早朝也不上了,就待在寝殿和越公公下棋、品茶。
南廷玉过去时,正是一局终了,南筠之赢了,越公公忙在对面说着讨好的话。
南廷玉向着屏风后方的人影行礼:“父皇。”
“太子来了,还是让太子来和朕下棋,这么多年,只有太子敢赢朕,能赢朕。”南筠之笑着摆摆手,示意越公公起身。
越公公一边起身,一边拍马屁:“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太子殿下厉害,那正是因为陛下您教导有方。”
南筠之闻言,开怀大笑起来,比起别人夸赞他,他心里更满意别人夸赞南廷玉,毕竟南廷玉是他凝结了半生心血,才培养出来的最为优秀的作品。
只是没笑几下,他又忍不住干咳。
南廷玉坐到他对面,抢在越公公之前,为他斟上茶。
“父皇,润润嗓子。”
“嗯。”
南筠之喝了口茶,正欲拿起黑子,对面的南廷玉已经先拿过黑子,将白子留给了他。
“父皇,这一次,儿臣走黑子。”
南筠之凝他片刻:“好。”
南廷玉落下一子便一句话:“父皇,萧重玄是你的人吗?”
南筠之亦是落下一子便一句话:“何出此言?”
“能闯进死牢,从孤的手中救出萧重玄的人,除了您,儿臣在整个大乾想不到第二个。”
南筠之摇摇头,咳得脸色发白:“你还不是皇帝,说话须得有证据。等你坐上龙椅,口说即为凭证。”
“父皇,其实儿臣这次离开都城,料到他幕后的人会现身,遂做了个局,等着对方入瓮。”
南筠之抬眸看他,手中白棋顿了顿,复才落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