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殃瞥她一眼,好像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淡淡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鹿白专注盯着他的脸,努力不让自己往他胸膛上看,道:“我派褚一打听到了一个新的消息。谢兴和的有个鲜为人知的亲弟,谢明庸,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他嗜酒如命,甚至有点赌徒的性子,欠了不少钱,全是谢家替他出的。”
景殃若有所思道:
“巧了,我也打听到一个消息。陛下翻出密库的账本让卢滨偷偷查了查,卢滨查了整整一夜,这才知晓谢家欠下巨额债务,钱财却不知流向哪里。京城对此居然无一人知晓。”
鹿白怔了下:“难不成……谢明庸不仅是个酒鬼,还背地里做了不少恶事,掏空了谢家的家底?”
“有可能……不,我知道了。”
景殃指骨叩击案几,勾唇一笑:“谢明庸是个诱饵。那是谢兴和故意留下让有心人以为谢家欠的钱是在填补弟弟赌鬼花销。”
鹿白心里闪过一道灵光,仿佛要抓住什么:
“那谢家的钱……”
景殃未答,起身走到里侧书架翻找片刻,最后拿出一张地域图放在她面前,指尖在上面点了点:
“谢家的钱用在了这上面。”
鹿白看清这张地域图时愣了愣。
这是一张西戎疆域图。
景殃点的地方,是东郦与西戎交界处。
鹿白蓦地悟道:
“谢兴和也与西戎勾连在一起了!他不是广南王的附庸,而是广南王狼狈为奸的盟友,在东郦朝堂上互相掩护!他们早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人的贪欲总是不满足的,尤其是声望极高的人。
越是站得高、见得多,想要的就越多。
“那……”
鹿白猛地抬头,险些撞上景殃的胸口,声音骤然顿住。她急忙往后撤了撤身子,稳了稳心神,道:
“那么谢家瞒着东郦欠下的巨额银钱用在哪里了?”
她皱眉思索道:“谢家掌兵。既然是兵利之家,那银钱能用来干什么……”
景殃冷笑一声:“掌兵之族,最方便的莫过于……私铸兵器啊。”
没错!
私铸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