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之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一时之间怒意冲昏了头脑,声音冷冷:“我马上让薛安帮你预约流产手术。”
他的果断和干脆,还有那毫不掩饰的凉薄,让江离的情绪忽然一松,最后的一丝割舍和留恋也彻底消散。
商人果然就是会精打细算。
她笑着把手里的验孕棒放在了桌上:“不用了,算我帮萧总省下了这笔钱。”
酒店里的灯依旧很亮,照着她的笑十分的明媚。
可那笑里,却分明有那一份显而易见的破碎感,还有看透真相之后的释怀。
就算她真的怀孕,孩子也不过是会被权衡利弊之后被抛弃的一环。
她是被抛弃的,她的孩子也难逃这样的命运。
江离走得干脆利落,拧开门把手,房门关的也很轻,几乎没听到什么动静。
萧砚之抬起头,才发现她早就走远了。
他脸上仍覆著余怒之后的寒霜,眼神草草地往桌上扫了一眼。
一条杠。
刹那间,男人脸上的神色瞬息万变,有种被捉弄的懊恼,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怔然。
他刚才冲动时,都对江离说了什么?
萧砚之深深地闭上了眼眸,神色慢慢的沉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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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末的傍晚,已然有了一点点虫鸣,夏风吹得树上的叶子沙沙响,江离的步伐却从没停顿过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