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妈!”许景明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心中已经开始盘算,明天该怎么再去那个希望武馆,让那个瞧不起人的少年馆主收回他的话!
第二天,许洪虽然松了口,但终究还是拉不下脸亲自送儿子去那个“邪门”的希望武馆,也觉得不放心让许景明独自再去。于是,这个任务便落在了开明的爷爷许桂顺身上。
许桂顺老爷子穿着件舒适的棉麻衫,精神头十足,领着既兴奋又有些忐忑的许景明,再次来到了八极路那间不起眼的“希望武馆”门口。
“就是这儿?”许桂顺打量着那小小的门面和那块写着“希望武馆”的朴素牌匾,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和好奇。
“嗯!”许景明用力点头,抢先一步推开了门。
门内景象依旧。万卷书香与平板电脑里传出的狗血剧台词形成了永恒不变的古怪协奏曲。那位少年馆主依然雷打不动地坐在他的蒲团上,只是今天看的似乎换了一部古装仙侠剧,里面正喊着“我命由我不由天”之类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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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响,少年馆主再次不耐烦地抬起头,看到是许景明,眉头立刻皱起:“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他的话说到一半,看到了跟在许景明身后走进来的许桂顺。
许桂顺也在打量着他。看到少年馆主真如孙子所说那般年轻,以及这满屋子的书和那格格不入的平板电脑,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许景明深吸一口气,抢先开口,声音比昨天多了几分底气:“馆主,我跟我家里人说好了!他们同意我来你这学习!这是我爷爷!”
少年馆主的目光在许桂顺身上扫过,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乎微微亮了一下,原本的不耐烦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和探究。他挑了挑眉,语气依旧平淡:“哦?家里大人同意了?倒是稀奇。”
许桂顺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带着老派江湖人的礼节,笑道:“小老儿许桂顺,见过馆主。我家这小子昨天回去,对馆主和贵馆是念念不忘,吵着非要来见识学习。小孩子家不懂事,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馆主海涵。我们家里商量过了,既然孩子有心,贵馆又……嗯,如此别具一格,想必自有道理。若馆主不嫌弃这小子愚钝,便让他在此挂个名,学学规矩,看看书,开阔下眼界也好。学费方面,自然不会短了馆主的。”
少年馆主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许桂顺身上,这一次打量得更为仔细。许景明只能感觉到爷爷似乎被对方看得有些不自在,却不知道,在这位少年馆主的“眼中”,许桂顺的“信息”远比许景明要有趣得多。
他一眼便看穿,许桂顺的根骨资质,其实和许景明相差无几,都属于凡人中不错,但远未入他法眼的层次。
然而,许桂顺的“心境”却颇为不同。那不是未经世事的纯粹,而是一种历经起伏、见识过不同风景后的通透与豁达。
他能“看到”许桂顺从偏远小山村走出来,在时代浪潮最汹涌时,敏锐地抓住机遇,成为最早那批电竞选手之一,在虚拟战场上叱咤风云,需要的是极快的反应、冷静的头脑和强大的抗压能力;之后转型做游戏直播,面对镜头和万千观众,又能谈笑风生,积累人气与财富,这需要的又是另一种八面玲珑的心态和坚持。
他更能看到,正是许桂顺早年积累的资本,才支撑起了儿子许洪后来四处求武、乃至最终开办洪峰武馆的梦想。
这种人生经历锤炼出的心态——敢于尝试新事物、懂得把握时机、能承受压力、也能安然享受成果——比起许景明那尚未经过真正风雨磨练的“纯良”与“倔强”,在少年馆主看来,要有价值得多。
而且五十来岁的年纪,对凡人来说或许是半百,但在他眼中,气血未衰,心志成熟,正是可堪打磨,能快速理解并践行某些道理的“好年纪”。
一个突兀的念头在少年馆主心中升起:这老的,倒是比小的更合适点……虽然资质依旧平平,但这心态,稍加引导,或许能更快地理解一些基础的东西,不至于像教一块榆木疙瘩。
于是,在许桂顺和许景明都有些忐忑的等待中,少年馆主忽然嘴角微勾,目光转向许桂顺,说出了一句让爷孙俩都目瞪口呆的话:
“他资质太差,心性未定,收他纯属浪费光阴。”他指了指许景明,然后手指转向许桂顺,“你嘛……虽然年纪大了点,根骨也一般,但心态尚可,经历也有点意思。你若愿意留下,我倒是可以勉强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