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我们就看看,看看。”阎埠贵捅了一下刘海忠。
“对,就看看。”刘海忠艰难道。
“行了,带你们去看看新房子,手续你们自己去办。”
“好,看房子。”
出了街道办,上车就去了炒豆胡同,俩人又弄到一个院子里去了,一进的杂院,四间房,一人两间。
院子倒也不小,也不算太乱,应该是前住户搬出去没多久。
“怎么样?”
“挺好,挺好,这地方清净。”阎埠贵道。
“那就行,送你们回去,搬家就不能找我们了吧?”何大清道。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你一会把我俩放到南锣鼓巷子口就行了。”
“行,走吧。”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四辆三轮车就悄无声息地停在了95号院门口。
阎埠贵和刘海忠几乎把家底都收拾好了,其实也没多少大件,主要是些衣服被褥、锅碗瓢盆,以及他们各自视若珍宝的一点小东西——阎埠贵的几本旧书和花具,刘海忠的一个旧收音机。
至于大件,早就被刮干净了,当然二人一人还有一辆破自行车。
两人指挥着帮忙的人,手脚麻利地把东西搬上车,用绳子捆好。
整个过程轻手轻脚,生怕惊动了中院和后院的人。
东西装好,板爷蹬起车子,阎埠贵和刘海忠,扶着自己的自行车,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住了大半辈子的院子,心情复杂。
“走吧!”阎埠贵轻声道。
“走!”
他们跨上车,跟在三轮车后面,三轮车吱吱呀呀地驶出了胡同,消失在清晨的薄雾里,后面还有两个寂寥的身影。
日上三竿,秦淮如挎着菜篮子出门,准备去买菜。
经过前院时,她下意识地往西厢房和门口小院瞥了一眼,总觉得今天早上格外安静。
这一瞥不要紧,她猛地停下脚步。
阎埠贵门口那几盆半死不活的月季花不见了!
刘海忠家门口那个他常坐着吹风、吹牛的破藤椅也没了!
再仔细一看,两家的窗户都空空荡荡,门上似乎也没挂锁。
秦淮如心里咯噔一下,快走几步过去,扒着窗户往里一看——屋里空空如也,地上只剩下一些搬不走的垃圾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