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戳到了阎埠贵的痛处了,房子当初是媳妇不让卖的,真卖了,不管能不能治好,阎埠贵都会流落街头。
“算计到头一场空啊!”阎埠贵道。
“我老何家不占你便宜,房子帮你找一处,给你算在房款里,钱按市价给。”何大清道。
阎埠贵眼神闪烁,压低声音:“大清,不瞒你说,我这。哎,家里那点事你也知道。钱攥手里,未必是福气。要是。要是你们家往后还住这院,我留着这房,咱们老邻居也有个照应”
何大清听明白了,这老抠是既怕钱被儿女刮走,又想着万一老何家回来,还能沾点光。
他摇摇头:“我们回来也不会跟别人挤这大杂院,你们一天不搬完,这后面的院子就一天空着,你啊,别琢磨那没影的事了。痛快话,能不能卖?”
“空着?”
“你们要住前院,可以啊,我们把垂花门封死,你们就当一进院子住就行了。”
“啊”阎埠贵傻了,还能这样,这不是有钱烧的么。
正说着,刘海忠听见动静,从屋里挪了出来,腆着肚子:“哟嗬,我当谁呢,何大清!昨天叫你你不搭理,今天倒自己送上门了?”
何大清瞥他一眼:“刘胖子,嗓门还是这么大。找你正好,省得我多跑一趟。你们家那房,怎么说?”
刘海忠哼了一声,双手抱胸:“怎么说?好说啊!街里街坊的,我们支持你们家收回房子。就是这价钱现在这行情,可不是早些年那样了。”
“哦?那你开个价我听听。”何大清不动声色。
刘海忠眼珠转了转,伸出两根手指头,又觉得不够,再加一根:“起码得这个数!我这房位置好,朝向佳,屋里我还新糊的顶棚”
何大清直接给气笑了:“刘胖子,你穷疯了吧?你这价,够买六间新的了,怎么着,看我像冤大头?”
“话不能这么说!”刘海忠脸一板,“你们家如今这架势,还在乎这仨瓜俩枣?手指头缝里漏点就够我们吃用一阵了。老何,做人得讲情分,当年咱们可还是一个院儿的”
“打住!”何大清一摆手,“咱们可没什么情分,你们可是没少捅咕我家老大,咱现在谈的事买卖,按市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们要愿意,咱们立马找街道办手续拿钱。要是不愿意”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阎埠贵,又看向刘海忠:“那我们也不急,反正房子产权在我们手里。你们就慢慢住着,啥时候想通了,啥时候再谈。耀祖,耀宗,咱们走,再去别家转转。”
俩孙子应了一声,一左一右跟着何大清就要往外走。
“哎!别走啊!”阎埠贵先急了。
老何家要真封了垂花门,估计前面倒座房也要砌墙隔起来,那进来以后就真剩下他和刘胖子两家了,两个老光棍住这个前后都被堵死的院子,说实话,想想就。
“你喊他干嘛!”刘海忠没好气道。
“人家以后把这院子前后门都砌上,院里就剩下咱俩,我可不愿意跟你住这么个院。”阎埠贵道。
“啥,他啥时候说的?”
“刚刚啊,诶,大清,大清你别走啊,别走!”
“我C,何大清这么狠的么?”刘海忠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