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想抢?”薛阿娘满眼写着不可置信,她识得诗书学了圣贤道理,满脑子都是君子行径,不曾想进了这牢房,什么都不管用了。
“什么叫抢?”双头发髻女孩嗤笑一声,发黑得手指几乎要戳到她脑门上了:“你们薛家作恶多端,害的我们全家铃铛入狱,没有将你们千刀万剐,已经心肠好,如今不过拿些东西,竟然用上抢这个字。”
这番贼喊抓贼的流氓言论,着实将奚春气笑了。
“跟她费这么多话作何。”刑环云不耐出声,刹那间,身躯猛窜上去,压着薛阿娘身子重重砸在床榻上,本就不堪一击的木床摇摇晃晃,吱呀作响,发出即将崩塌的危险信号。
其他人见她上了,也不由分说冲上前,直指奚春藏在怀中的东西,众人顿时扭打在一团,嘴里骂骂咧咧:“快将东西给我们,你们就两个人,护不住的。”
一瞬间,仿佛有无数只手对着奚春又掐又打,疼的她双眼冒泪,不断抽搐,火辣辣得疼痛叫她龇牙咧嘴。可怀中护着的油纸包一点都不带松的,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四姐姐还没吃上,她身子弱,吃不得粗食,如今经受重大打击之后,要好好补补,她势必不能给出去。
不知是谁得手碰到油纸包了,往日嫌弃到油腻腻不行的东西,如今如获至宝,兴奋大叫:“我摸到了,我摸到了,滑滑得,是油。”
一听这话,众人瞬间兴奋了,脸上挂着诡异得光芒,争抢越发剧烈。
奚春只有薛阿娘一个帮手,可她连十岁都没有,如何是刑环云的对手,自己这边孤立无援,靠她一人如何能顽强抵抗,她疯了一般啃咬起来双腿不断踢踹,发出绝望兽类得哀鸣哭泣声,听得人心都碎了。
可无异于以卵击石,好几个人的手都摸到那吃的了,就在她们即将得逞之际,一记重重得挥鞭声打在墙壁上,发出清脆得噼啪声,可东西都快抢过来了,她们哪管得了这么多。
守卫又气又急,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慌乱打开监牢大锁,进去的瞬间不由分说对着扭打在一团的人啪啪几鞭子甩下去。
这些姑娘都是细皮嫩肉,衣服都没洗过的,如何承受得住这沾了盐水的鞭子,顿时被打得皮开肉绽,痛哭不已,好些抱着自己大腿或胳膊,在地上来回打滚求饶。
奚春混乱之中手臂挨了好几下,疼的眼冒金星,恨不得当即昏厥过去,可抱住油纸包的双手根本不松,满脑子都是护好这些东西的想法。
挨了几鞭子彻底老实了,这些人瞬间如鸟兽般四散开来,缩在墙角舔舐伤口,畏惧的看着那手指粗细上头全是尖锐倒刺的鞭子。
守卫很是满意,眯眼震慑:“都他妈给我安分些,进了这里头的人,还闹事,还当自己大小姐脾性,再敢闹事,就不是几鞭子能解决的事。”
一场惊心动魄的混乱,最终在守卫的几鞭子下消散。
薛阿娘钗环尽散,披头散发的爬到五姐姐身边,咬紧牙关压抑悲鸣:“姐姐。。。。姐姐我好疼。。。。我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