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通敌卖国的罪名一出,吓得马场众人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哪里还敢有半分心思注意别处。
孙康和刘三更是将头重重磕在地上,邦邦作响,一个劲保证绝无此事,声音都带着哭腔。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李宪吸引过去的当口,楚潇潇动了。
她动作十分迅速,手指灵活地翻动着那些食槽,拨开每一处可能存在异常的地方,细细查验。
干草、苜蓿、豆粕…看起来似乎并无异样。
但她坚信自己的判断,从昨日下午和今晨看到这几匹马的症状,绝非刘三说的一般烈性毒草所致。
突然,她的指尖在一小撮看似苜蓿无异的草料中顿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上面的叶子,露出最下面两片略微有些发蔫,颜色也比周围草叶更深,呈墨绿色的小叶片。
这片叶子的形状颇为奇特…叶脉狭长,间距窄,边缘呈锯齿状,手感光滑有油性,与常见的各类牧草皆不相同。
但,这个样子,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她用眼角余光一扫周围,确认孙康的目光并未看向自己,飞快地用两根手指将那片叶子捻了出来。
近距离观察下,她的心猛地一跳。
这…这…竟与《毒草鉴》中关于“龟兹断肠草”的描述有七八分相似。
难道真是这种西域奇毒?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下结论,作为一名顶尖的仵作,她深知仅凭外表形状判断是远远不够的。
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叶片慢慢凑近鼻尖,谨慎地嗅了一下。
嗯?
她的眉头瞬间蹙了一下,很不对劲。
“龟兹断肠草”本身带着一种近似于蜂蜜一般的甜味,若非她对此毒极其熟悉,几乎难以察觉。
但此时手中这片叶子却散发着一股截然不同的味道,隐隐带着一点点青草的涩味,虽然也很淡,但是与她记忆中的味道不同。
这不是她所熟知的那种西域毒草。
是天然形成的变种?还是被人用某种特殊方法刻意掩盖了原本的气味?
楚潇潇瞳孔一缩,莫非…这本就是另一种从未见过,但毒性类似甚至比那奇毒还要猛烈的毒草?
无数疑问瞬间涌入她的脑海,一时间呆愣在原地,细细思索着《毒草鉴》中关于每一株毒草的描述。
半晌,李宪那边骂得都有些口干舌燥了,回头一瞥,楚潇潇还蹲在地上没有半点动作,心中一紧,急忙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