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点尖锐的声音在看到厨房里白嫩的人,一下像是被遏住了脖子,她那双眼睛盯着苏月月直打转,视线划过人刚洗完的手,跟冒尖的笋一样嫩一样小一样白。
这身段,这气质。
她局促般扯了扯自己的头巾,无肉的两腮堆起,问道:“你是哪家漂亮的妹伢子?”
卢海花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了过来,“我们现在就过去。”说话间身子挡住了一直盯着苏月月看的视线,动手把人往外推。
村里面的大喇叭恰时响了起来,喇叭中传出一口浓重的乡音,通知还没到村委会大麦场的人家抓紧时间。
王保华紧跟着回屋里头拿了户口薄出来,走路间左脚微跛,几乎是把头巾妇女推搡着出去了。
隐约还能听到那人一句,“天哪,那该不会是你家月月吧?她咋回来啦?”
猪圈里猪在那里哼唧哼唧的,苏月月把卢海花没倒进猪槽的猪食倒进猪槽,都是一些不知道名字的草叶混着菜叶加了粗糠。
看着连猪吃的都是稀到清汤寡水。真是人吃的差,猪吃的也差。
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苏月月回到了昨晚住的屋子——一个杂物间。推开门时,灰尘裹着霉味扑面而来,阳光斜斜切进昏暗的空间,光柱里的尘埃正沸沸扬扬。扯下架上蒙着厚灰的布,布角一扬,呛得她偏头捂住口鼻轻咳,指尖已沾了层灰。她弯腰把蜷成团的旧报纸、缺角的瓷碗摞到墙角,又拎起农具收辍到一边。
扫帚划过地面,扫出细碎的纸屑与枯掉的花瓣,她蹲下身,用抹布擦净木架上的积灰,推开窗让风灌进来,杂物间终于亮堂起来,只剩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灰尘味。
王家的房子在村里也不算是最差,比起前几天还在大院里住着三层楼房大的人来说,这种对比和落差真不是一般的大。
把自己能收拾的收拾了,苏月月打算去村子转一转。
沙溪镇下大小有八九个村落,其中最大的以沙溪镇上的沙溪村为首,就在镇上的村子交通最为方便,其次就是离得最远的红叶村,对比沙溪镇其他村落红叶村是最富的一个村落。
因为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红叶村是有名的荔枝村,村子里栽满了不同品种的荔枝树,这些荔枝是上几辈祖先栽种下来的,基本颗颗都是几米到十几米高的大树,荔枝熟的时候,满山红彤彤的都是荔枝的甜香,由此村子得来红叶的称号。
今天村子里面开大会,人都在村委会的大广场里,村子里空落落的,基本没有什么大人,只有一些小孩成群结队的在村子里面跑来跑去,他们看苏月月眼生的很。
一个个局促又好奇的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苏月月笑着朝一个小孩招了招手,蹲下身跟人打听了一下今天村里开大会的事情。
“今天村里分荔枝树。”小孩奶声奶气的说道。
苏月月又问了他一些事情,瞅见路边肆意生长毛绒绒的狗尾巴草,摘了一把,手指动作,草叶绕出穿进,一只滚圆的绿色小兔成型。
苏月月把毛呼呼的绿色小兔递给了那个小孩子。
小孩子呆愣在原地,小心翼翼的接过,仿佛真的捧着一只活生生的小兔,他局促的说了一声谢谢,跑去和小伙伴分享这只珍贵的小兔子。
红叶村因为种荔枝的原因,面积还是蛮大的,小路又多,溜达了一圈,苏月月回家烧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