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荷好不容易送走一波同事,到护士站时有迎来了新的一波。
她看着那一张张写满好奇的面孔,蓦地看向人群后方,面露诧色,“护士长?”
芙蕾娜帕诺是这间诊所最严厉的存在。
众人闻言,瞬间作鸟兽散。
在他们反应过来前,伊荷迅速拿上巡房手册,去了库房。
受梅科中尉和警备处的影响,这五天诊所的病人锐减不少。
伊荷配好各床要用的针剂和药品,依次放进推车,就按照巡房手册,一床一床推过去。
平常这个时候,嘉蒂会跟她一起。
但她刚通过考评,又遇到了袭击,而她这边还没新的实习生——按前几个周目来看,芙蕾娜要为嘉蒂被大家接受为新护士长考虑,近期大概不会为她安排新人。
接下去的工作应该会轻松很多。
相应的,薪酬也会下降。
她可以辞职,但在了结伯爵府的事情前,护士身份是个极具迷惑性的不错选项。
塞维打开每一间房门,不顾周围或奇异或古怪的眼神,冲进这间病房时,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扶着推车的护士正蹲在摇得很矮的床边,在为一名母亲陪伴下的小女孩输液。
天气好得出奇。
穿过窗户落到病房地面的阳光,亮得有些刺眼。
不管是护士,还是那名搂着女儿的母亲,或者待在女人怀里不哭不闹的小女孩,都像被笼罩在一团昏黄的光晕中。
不可捉摸、
又一戳即破。
以至于他停下脚时,按住了腰际晃动的佩剑,以免发出的碰撞声击碎这场宛如梦境的场景。
但骑士的装束和安静是反义词,即使他把盔甲都留在了营地,只带了佩剑,佩剑上的各种装饰,短靴上的链条,都是不小的噪音制造器。
伊荷发现了他。
那对母女也是。
小女孩好像终于从光晕中清醒般,慢动作地咧了咧嘴,然后哇一声哭出声。
做母亲的连忙低头拍女儿的背,同时警惕地看了眼来人,好像他是什么怪物。
“柯兰尼小姐,我们订的可是单人病房。”
“抱歉,我马上处理。”
伊荷走过去,把还有点缓不过神的金发骑士推到门外,然后回到床边,娴熟地摸出一粒水果糖,放到女孩手心,温声哄了几句,等对方不哭得那么凶了,掏出手帕给她擦掉眼泪,这才推着推车出来。
在骑士学院,和同学做小组作业时,大家讨论过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
有一类学什么都学得很快的人,不管是课业、感情、还是工作、或者生活中的各种常识,相应的,他们对任何人和事也缺乏耐心。
一再受挫后,就会迅速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