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普本来要去轮机部的,走到甲板才听说副舰长去了六楼,上来向对方转达了少校的话。等副舰长走后,瞄一眼对方过来的方向,总觉得奇怪,这才走过来看看。
“还真是你。”
哈鲁马心里有鬼,“你、你要做什么?”
“我?”勒普打量了眼对方防备的姿态,“我只是告诉你,在舰上小心点,别做不该做的事。”
勒普以为哈鲁马刚才在跟副舰长打小报告。
警告完,就离开了。
哈鲁马却以为勒普听到了他跟副舰长
说的心声,以为勒普也和艾德里安一样记得所有的事,又要让那只蜘蛛那样对他。
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忍受蚁噬般痒意的过去,仿佛又回到眼前。
哈鲁马打了个冷战。
刚才准备做的,去地面找帮手的事,也被他压到了最底下。
曼瑙乡下
旺达将传送器停到了距离目的地不远的草地上,抬头望了眼掩映在云杉和白桦树后的那座迷你树屋。
午后的阳光将树林染成深浅不一的明黄,周围不时能听到小动物窜过丛林的窸窣,衬得坐落其间的那座迷你树屋,愈发像童话中才会出现的小女巫居所。
然而旺达没有那么多幻想。
她只是觉得,这里有些过分偏僻。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无法及时应对。但是都到了这里,不去看看发讯息的那个人,就这么离开,之后再想起来绝对会后悔。
于是,旺达还是从传送器上下来,把安在传送器凹槽里的魔晶抠出来丢进背包,然后提起包带,走到树屋的台阶前,敲了敲门。
屋里没有动静。
旺达又敲了两下,才瞥见门把上挂了一串铁链,屋里的人,是无法从门外落锁的。
没人?
还是她找错了?
旺达拿出魔卡,正要点开讯息,再看一遍,就听到身后响起两声响亮地汪汪。
她簌地回头。
牵着一头高大斑点狗的年轻女生站在她停放传送器的空地旁。
她穿了轻便的工装背带裤,彩色条纹衫,翻开的白色领口上别了一枚小小的圣德莱尓教会胸针,好像是刚从山道走来,靴子上沾了点泥巴、落叶和大概率从那头斑点狗身上蹭的几缕狗毛。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有一头橙色头发,透亮的蜜色眼珠,身上没有兽族特征,会说一口发音圆润的大陆语,“午安,罗素学姐。”
旺达放下魔卡,“午安。”
她想起了她的名字。
“……玛丽安是朋友的爱犬,”坐在树屋下方,那片玛丽安最喜欢的草地上,伊荷向旺达介绍,“他去巡征了,家里人没时间陪玛丽安玩,托我有空过来帮他遛一下。”
旺达望向那个正在前方,不断冲刺、扑咬魔法水球的大斑点狗,气氛没有她预料得惊心动魄,只有某种公式配比正确的落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