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踟蹰着,“主公,这是北蚩送来给……”
他话语停顿一下,视线从戎肆身上挪到了虞绾音身上,“给女君的信。”
不是他们安插的线人回信。
是北蚩人给的信件。
北蚩人不仅先他们的人一步,给他们递信,还是专门给虞绾音的信。
虞绾音身后暂时休息的众将士听见就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看向了那封递来的信件。
戎肆乌沉的瞳孔盯了一会儿送信将士,伸手拿过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着没拆,将信递给虞绾音。
虞绾音接过来。
周围落针可闻,只能听到虞绾音拆开信件的窸窣声响。
所有人都随着虞绾音打开书信的动作而呼吸紧绷。
虞绾音打开羊皮信纸,眉头越皱越紧。
晚间的风拂过指尖,带走了指尖余温,独留阴冷。
戎肆在一旁等了许久,也不见虞绾音出声,他实在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虞绾音将信纸递过去,话语间心神飘忽,“他说……”
“楚御明日午时前行刑,问我要不要去北蚩营地,找他谈。”
“不去,就按时行刑。”
戎肆眉梢打了结,一把拿过信。
一旁宗承算是听出来了,“狗娘养的东西!什么要不要谈,那分明是……”
是威胁。
虞绾音看向北蚩大营的方向。
北蚩王要她进去,换楚御的命。
戎肆磨着后槽牙,直接撕掉来信,拍在了前来送信的将士怀里,“要谈是吗?!”
“你回去,给胡人说!这么喜欢谈,我去跟他谈!”
戎肆说完,大呵一声,“走!”
周围将士刚要整军,被虞绾音叫住,“等等。”
“你不要这么急。”
“我不急就给他们蹬鼻子上脸的机会,难不成我还真要让你去?”
戎肆话说完就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异样,他看了虞绾音一会儿,“你该不会是想去?”
虞绾音没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片刻的沉默之中,戎肆朝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