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澹不知道,但他却觉得,等他编好这条长命缕送给小隐的时候,或许小隐不会再这么讨厌他了。
明澹抬头问那仙侍:“你知道长命缕吗?”
仙侍毕恭毕敬答:“回少主,长命缕为驱灾辟邪、祈求平安之用。”
明澹恍恍然捧着那堆红线回去了,他想,编好这根长命缕,他该戴在小隐的脚踝上,这样等他握上小隐的脚踝,他手腕上的长命缕才能显出跟小隐那个是一对。
明澹这么想着,完全沉浸在了一个巨大的幻梦中,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错。
等到第二日,他醒来时头痛欲裂,盯着自己的手腕良久,好似这里该挂着一个什么东西,但他已经不记得了。
明澹也不再细究,他只是将他编了一夜的长命缕拿起,走向日照宫。
小隐在那里等他。
可惜。
此时此刻,小隐盯着面前的长命缕毫无反应,他甚至没有跟明澹说一句话,便又将目光移向了别的地方。
明澹看着小隐的背影良久,有种无可言说的悲伤,他宁愿小隐说出拒绝的话,也不要这样子对待他。
这样子,简直比杀了他还要叫他难受。
直到小隐熟睡了,明澹才小心翼翼捧起小隐的脚踝,将那根长命缕系在了小隐的脚腕上。
雪的肤,红的缕,一时间竟妖凫的无以言说,明澹有片刻的失神。
此后,小隐一直不理他。
不,可以说小隐直接视他如无物,或许,他在小隐的心里,甚至都没有日照宫内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更重要。
有一日,日照宫起风了,将水边新开的泽兰吹倒了几株,明澹便亲眼看着小隐趴在殿内望着那几株泽兰出神。
然后他看着小隐出了殿走到水边,看着小隐小心翼翼蹲下身,将那几株泽兰小心的扶起,开始默默地发呆。
小隐看着泽兰,明澹看着小隐。
明澹毫无办法。
又这样过了很久,明澹伤势渐愈。
自那日后他再也没有提过林湛的名字,只是日日去看小隐。
这日,在他看着小隐出神时,小隐却突然抬起眼睛问他:“少主跟林湛,他们伤的重吗?”
明澹这些日子总是出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他自落地得授天律,便一直勤于修行,从未松懈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