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溯怀着满腔暧昧的准备,被呼出的低素质气流击中,猛推他一把,笑得东倒西歪。
平心而论,他吃东西的时候特别好看,两片厚度适中的嘴唇轻轻开合,喉结滚动,鱼块下肚。唇角有一些油亮,让人想到偷腥的野猫,吃完后满足地眯眼,更让人想在那嘴唇边揩一把。
他们这桌全是从事文旅产业的,也同样有另外两个带着墨镜不愿被拍到的人,旁边坐着他们的伴侣。萍水相逢,皆是缘分。裴溯主动与在场的各位交换名片,推杯换盏间骆为昭替他喝了不少酒。
骆为昭半摘墨镜跟大伙边喝边打招呼,说这种场子实在不方便,下次有缘组私局一起坦诚相见。有人认出他,窃窃私语过后,大家都表示理解。
喝起兴头上,几个人拍着桌子敲定两场音乐节的初步合作意向。
他们中年夫夫就是这样上阵亲兄弟,打虎父子兵。尽管这是骆为昭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的,跟着裴溯出来的场合,他莫名自豪。
要避嫌,要工作,他以前当sid队长的时候总是这么拒绝。裴溯一贯独立,从不强求,报喜不报忧。相较于在这种场合喝喝不出来味道的社交酒,还不如在家在阳台给他倒一杯,让他在春秋温暖惬意的风里喝个痛快。摸摸猫,再摸摸我。
“回去还得你开车。”骆为昭心软成一滩水,亲吻他的手背,十分虔诚的姿态,“辛苦乖乖。”
裴溯“嗯”一声,带着笑意,眼睛亮晶晶地闪烁着,“mypleasure。”
然而中午喝酒果然误事,骆为昭仅能保持不骚扰司机、不摘墨镜、不说话的理智,乱七八糟地回到家。
喝大的人进门钥匙孔都对不准,裴溯的手覆着他的手腕,拧开了门锁。
两人进门动静大,空气中缓缓飘浮着尘埃,落定的那一刻,骆为昭也瘫倒在沙发上。
他看着裴溯懒散地换衣服,后腰裸露出一段温润的弧度,赤脚走到镜子前随意打理头发,坐在餐桌边,牛奶沾在唇角……
只觉得这样就度过了一生。
“裴溯。”
他出声喊人。
裴溯轻轻“嗯?”一声。
“老伴儿。”
骆为昭又喊。
裴溯走过来坐在他身边,逆光之中他连头发都是金色的,眉毛毛茸茸,眼睫长得遮住凌厉的瞳孔,“下次不能这么喝了。”他语气无奈,“让你喝,没让你喝这么多啊。”
“老伴儿,老伴儿,老伴儿。”骆为昭才不管他说什么,把勾起身子,脸埋在他的小腹里,脑袋狂摇,几乎要把他挤下沙发。
裴溯被他冲撞得一个晃悠,撑住沙发才坐稳,一巴掌拍到骆为昭脑袋上,“属狗的?发什么疯。”
“老伴儿,老伴儿,老伴儿。”骆为昭哼哼唧唧地继续把脸埋住,胳膊环上裴溯劲瘦的腰,嘴唇使用高难度技法正想尽办法解这个睡衣的破扣子。
丝绸睡衣的扣子缝得又多又好,可骆为昭的牙齿舌头更胜一筹,成功攻破防线,舔到了他的肚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