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有个年轻小伙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这白雕和金毛……是不是咱们之前听说的那俩?”
“肯定是!”旁边蹲地上捡麻绳的大哥直起腰,眼睛亮得很,“你们看白雕身上还绑着座椅呢!”
刚才往后缩的几人也慢慢凑了回来,先前瞪圆的眼睛里没了惧色。
有个姑娘扒着同伴胳膊,声音压得低却难掩兴奋:“还真是,那白雕好大啊,有他们在,我们今天的安全是不是有保障了?还有那金毛,看起来毛茸茸的,感觉好乖啊!”
“怪不得基地敢这么清山,有这俩帮手在,啥岔子出不了啊!”不知谁叹这么一句,周围人都跟着点头,眼里的惊惶早散得没影了,只剩实打实的崇拜。
连看姜枝兄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热切——
姜树原本正帮着扶着棚子的木杆,听见这话,悄悄挺直了腰板,胸脯也跟着微微往前挺了挺。
几个眨眼的功夫,二顺已经飞奔扑了过来。
姜树瞧着这架势,心里先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往后退,就被二顺这股虎劲儿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心里直犯嘀咕:可别误伤友军了!
这念头刚落下,那团黄毛就“咚”地一下扑了过来。
姜树只觉得眼前一黑,跟着就被结结实实按在了地上,后背撞得土坡“闷响”一声。亏得他今早穿了件厚厚的皮袄子,不然这一下撞得,骨头都得酸半天。
胡杨见二顺这样,十分高兴,“二顺精神头真好!看来在上面呆得不错。”
罗永辉也很高兴,但正事要紧,便说:“好了好了,该干正事了。”
“姜小子,你要是没什么事,就麻烦你跟二顺到山上帮帮忙。”
姜树挺了几下才站起来,把二顺按住不给它动:“交给我吧。”
等工作人员准备工作都准备齐全。
山脚下的哨子一吹,众人就扛着斧锯往阳葵山的坡上走。
早上是雾气最少的时候。
打头的是两个熟路的老林工,等都走到预定好的位置,老林工和身后的工作人员就开始沿着先前标好界限的树干上画圈做标志。
其他负责伐木的工作人员拿出麻绳往树干上绕。选的都是腰粗的枯木,一人抱着树干稳住,另一人把绳头往旁边结实的活树上系,勒得紧紧的,绳中间还垫了层旧布,怕磨断。
“拉稳了!”有人喊了一声,握斧的人就站到侧面,斧刃对着树干的斜下方,“嘿”地一声使力。
一下下劈下去,“咚咚”的闷响撞在林子里,枯木上的碎屑零零散散地往下掉。
等斧痕深到快透了,就换锯子上。
锯到剩最后一点时,拉绳的人就往反方向拽,喊着“倒喽——”,枯木便“咔嚓”一声,顺着麻绳拽的方向慢慢歪。
旁边有人早拿了砍刀,蹲在倒地的树干旁削枝桠。枯树枝脆,一刀下去就断,削得干干净净的树干被几人合力抬到坡边,顺着先前清理好的缓道往下滑——底下早有人守着,拿撬棍把树干拨到堆里,等凑够一小堆,就用麻绳捆成捆,等下好让人往山下运。
姜枝跟着往坡上走了段,站在块凸起的岩石上往下看。
发现坡上的工作人员分了好几拨,标树的、捆绳的、挥斧锯的,各有各的活计,却半点不乱。
她看了不过一刻钟,坡下就堆起了两小捆削净的枯木。
没一下就清了小半的枯树。
而那片区域的瘴气,也随着枯树的减少,周围的白雾也渐渐消散了不少。
不少工作人员见状,胆子都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