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有点想笑,心尖仿佛被羽毛轻轻挠了挠,一片温软。
这些年,他们两个小孩子组成一个家,住在蕤宾小区。
时间长了,蕤宾小区的住户们也就都看出了什么。
有些人便忍不住以长辈的身份教育他们,说许岁禾不懂事,说一个男孩子,怎么能养得那么娇气。
商砚辞总把这些话当耳旁风,但此时却莫名想起这些指责。
我家小乖哪里不懂事了?
我们现在是在游艇上,周围全是污染防控局的人,而且还离岸边那么远,但小乖他怕吓到不巧经过的普通人,造成麻烦,始终没去玩水。
小乖明明那么乖!
兄长大人骄傲地想着,情不自禁伸手,再一次摸了摸许岁禾蓬软的头发:“小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钓鱼?”
“不要!”许岁禾断然拒绝。
商砚辞还想劝说:“小乖……”
“我去里面休息一会儿。”许岁禾好似一只瞧见天敌的小动物,一溜烟跑向游艇内部:“哥哥,你好好钓鱼,不用管我了——”
见状,商砚辞忍不住摇了摇头:“坐不住的小孩。”
看似谴责,眉眼中却满是笑意。
……
“咔嗒。”
“咔嗒。”
碰撞声轻微而规律,可落在睡得不甚安慰的人耳中,却是格外地吵闹。
许岁禾不怎么开心地皱起眉,有些烦躁地想,是谁啊?不知道有人在睡觉吗?
不过,这个声音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像是…荀拂姐姐穿着高跟鞋走路时,发出的声音。
等等。
荀拂姐姐今天穿高跟鞋了吗?!
许岁禾倏然睁眼,下意识要动用觉醒能力——
什么也没有。
他不仅感觉不到自己的觉醒能力,还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像是神经被切断,思维仍然活跃,躯体却毫无反应。
有动物城的经历在先,许岁禾虽有点慌,但并未失态。
他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周围环境。
灯光昏暗,眼前是一条长而窄的走廊。
还不待许岁禾更仔细地打量,伴着细微的门轴响声,眼前景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