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去投诉小区的安保系统。
也许只过去几秒。
没有人落地的声音,却有窗户关上时的滑轨声,金属碰撞音。这不代表安全,黑影也许正站在窗帘旁,无声息地看着她。
纪清如腿变得软弱,挪动不能。她代替用手指用力捏住遥控器,已经有用塑料壳破釜沉舟一战的准备。
可还是听不到人靠近的声音。
……或者她该趁机喊人。她想。
家里的帮佣都住在一层,最近的只剩下同住二层的沈宥之。纪清如在心中恨恨地重复他的名字,好像在念什么咒语。平常多热络,怎么这会儿倒不来敲门。
“沈——”
她才张开唇,一只修长,泛冷的手忽然出现在她眼前。来不及反应,那只手轻而易举地盖住她整个下巴,也堵回去她即将溢漏的求救,变成一声唔嗯。
微刺的,麻绳的味道。
是什么时候靠近过来的。
纪清如整个人被带的往后倒,却没有被落在床上。身体被胸膛撑住,很冷,浑身的潮意。
“姐姐,不要喊,他们会听到。”
是最熟悉的声音。
纪清如绷紧的手指一下便松开,遥控器没声音地落在被子上,又被她挣扎的腿弹走,砰地滚砸在地面上。
“沈宥之!”纪清如踩在地板上,音量还很配合的压低,不过火气并没有削减多少。手边能摸到什么,她便拿什么砸过去,“大晚上的,你要吓死我啊?!”
捏住的是他亲手做的随床小羊,物理上没什么威慑力,但心理上的效果却很显著。
沈宥之好像是自己被扔出去,尽管脸藏在阴影里,嘴唇嗫嚅一下,声音却无限委屈:“姐姐。”
“……”纪清如拧着眉,倒想听听他会说什么。
“外面雷声好大,我好害怕。”他也站起来,脸压低,手指来抓她的睡衣衣角,“可是我敲门,你不回答我。”
纪清如震惊他在说什么,“什么时候——我八点多钟睡着,你敲门我当然听不到。”
解释完她又冷笑:“害怕雷雨天,但是能顶着雨来爬我的窗户?”
沈宥之不说话。
白墙的荧幕光反射在他脸上,浓黑睫毛,嘴唇失去血色,没有往常的健康,却是漂亮颓丧的苍白。
纪清如大脑如同过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