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让众人见到谢晚秋毁了村里的花生地,他就不信,他还能如此得意。
林芝帘一掀,带着满身戾气钻进屋里。
院子里的人见没了热闹,也三三两两地散了。
谢晚秋走进厨房,将自己那装着猪油的小瓷罐取出,又将盆盆罐罐单独收拾出来,一一归置好,明天一起带走。
等收拾停当,早已过了饭点。他索性瞎对付两口,直接回屋收拾衣物。
宋成听说他要搬走了,望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陆叙白的目光却始终黏在谢晚秋身上,看着他叠衣服、打包行李,突然体贴地递过自己带来的手提箱:
“晚秋,这箱子送你,拿它装衣服正好。”
“这个水杯也给你,是进口的,能保温一天。”
“还有……”
他顺手从自己的小箱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皮质笔盒。打开后,只见一支锃亮的派克钢笔静静躺在黑色的丝绒衬布上,连笔帽都泛着金色。
“这支笔也给你。以后你就要当老师了,没只像样的笔可不行。”
谢晚秋视线下移,落在这支笔上,没有伸手。
金属的笔身在煤油灯下泛出奢靡的光,上面纹路繁复而漂亮,无需看第二眼,就知道它有多贵重。
事实上,这支笔也确实价格不菲,光是市价就得二百来块,更别提,这样的笔目前在国内根本就是有价无市,想买都买不到。
他适时后退半步,抬起脸来,一本正经道:“谢谢你,陆知青,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东西……”
陆叙白却轻笑一声,桃花眼下的那颗小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他倾过身子,不由分说将笔盒塞进谢晚秋包里:
“晚秋,我不需要你的回报。”
“我只是喜欢你这个人,自然就想和你亲近,做……”
他刻意顿了顿,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朋友。”
至于这声“朋友”里到底存的是个什么心,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微微摇曳的烛光下,陆叙白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侵略性。
他像是一位高明的猎手,将危险的占有欲和进攻性,都完美隐藏在温润如玉的外表下,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卸下防备。
但这是温柔的陷阱,就像狐狸捕食猎物,不急于一口吞吃入腹,而是缓缓地、慢慢地戏弄你,让你沉浸其中,最终却无处可逃。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