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芙蓉惊讶的抬起了眸子,“线索断了?那,可知毒是何毒?又是谁给他的?”
望着她好看的眉眼,裴穆安匆忙移开视线,转身看着那下人道:“那药粉是普通的迷药,很容易买的,其中有些成分与兄长身体相冲,查到确实是那人买来给他的,别的尚未查到。”
意思就是线索彻底断了?
秦芙蓉叹了口气,举侯府之力都查不到的话,那说明凶手只能是那两位其中之一了。
她看小叔神色怅然,面色也有些颓唐,便没再问下去。
定北侯府的势力再大,也大不过天家去。
也怪皇帝有意放任,她是不信皇帝不知几个儿子争斗的。
不过,秦芙蓉觉得无论是那二位中的谁其实都一样,只要太子继位,这二位怕是没什么好下场,只是,若这二位的目标是太子呢?
太子死了,他们这仇还怎么报?再扶持个别的皇子?
她是知道皇帝生了七八个儿子,最小的尚在襁褓。
这么想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只要皇帝身体康健,活个一二十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定北侯府只站皇位上的那人的。
裴穆安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大概也猜出她的几分想法,“陛下已知晓此事。”
秦芙蓉看了他一眼,抿着嘴点了点头,几步上前将手上的短刃递了过去,“那这人也就不必留了。”
裴穆安接过,秦芙蓉转身便走。
“小叔先忙,我先回去了。”
秦芙蓉走的利索,裴穆安看着手上的刀刃,又看看已经离开的身影无声扯了扯唇角。
待什么也看不见了,裴穆安这才冷声吩咐道:“处理了吧。”
走在回去的路上,秦芙蓉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红艳道:“世子可知晓此事?”
红艳肃着脸点头,“世子知晓。”
红艳看了眼秦芙蓉又道:“这几日世子日夜都在灵堂,也去了地牢,那人身上的鞭痕,多数是世子留下的,侯爷去世,世子不说,但其实很伤心。”
秦芙蓉想到继子那清冷看不出悲喜的面容叹了口气,想了想吩咐红艳道:“差人下两碗素面,一碗送至世子处,一碗送至小叔那里,这些日子,二人确实辛苦了。”
她不知道二人会不会吃,但总归是她的一份心意,夜风还是有些微凉的,吃碗热汤面能舒服一些。
于是,在出殡前的每一个夜晚,秦芙蓉都会差人准备一些素食作为夜宵给二人送去,裴映雪给母亲感叹小嫂嫂的妥帖,老太太嗯了一声,头一次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除了年纪小些,别的是不错,还算孝顺。”
裴映雪笑着道:“母亲说的极是,嫂嫂是孝顺,今早您吃的素馄饨可还行?是嫂嫂亲手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