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把两个人绑在一起。
可康鸣似乎忘了,他娘亲也是同康统发生过关系的,连孩子都有了,可最终不也还是被扔在角落里凄苦地死去?
“王爷不高兴吗?”康鸣察觉到了祁赞的沉默,有些忐忑地问道。
“高兴。”祁赞并不看康鸣,只是亲亲他的额头,又问道:“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康鸣想了想,说道:“小时候我一生病,娘亲就会去厨房求几个鸡蛋来给我做糖水荷包蛋。”
祁赞挑眉,“就这么简单?”
“嗯,很多年没有吃过了。”康鸣把脸埋在祁赞怀里,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
他手上其实有些卖画存下的积蓄,几颗鸡蛋还是吃得起的。可自从娘亲去世之后,他便觉得吃一颗荷包蛋也是奢侈了。
可现在待在祁赞身边,日子过得没有那么苦了,康鸣就又想起小时候吃过的糖水蛋了。
“莫说吃几个蛋,就是你要吃御厨做的菜,我也定能满足你。”祁赞又翻身下床,替康鸣拉了拉被子,用手指蹭蹭康鸣苍白的脸颊,轻声道:“再闭上眼睛睡一会,学堂那边已经请过假了,我出去让人给你准备吃的。”
康鸣依旧腼腆地笑着,突然偏头亲了一下祁赞的指尖,甜甜地说道:“我不睡,等你回来。”
祁赞笑了一下,慢慢抽回手指便起身离开了。
一出了门,祁赞就变了脸色,让人去叫了嬷嬷亲自给康鸣做份糖水蛋,然后便又退却了身侧的随从,独自一人去了府中一处偏僻的院子。
一大早便有人给祁赞报了信,祁赞把事情往后压了压,好歹哄了康鸣开心,这才得了空赶过来。
院中早有人在等着祁赞,见他来了便立即要行礼。
祁赞直接摆手免了礼,道:“长话短说。”
那人穿了一身便装,看不出身份,却不是之前与祁赞见面的那位房儒安身边的侍卫,闻言立即站直了身体,低着头一板一眼地汇报:“杜相让小人给王爷带个话,孟惠舟孟大人已经革职查办,户部调拨的二十万两军费不日将到达青江府。”
祁赞低头轻笑了一声,道:“杜相果然真知高见,懂得本王要的是什么。”
“从青江府回京城,快马加鞭也至少要五日时间,杜相还想问王爷,最多能争取多久的时间。”
祁赞指尖一颤,眼前划过早上康鸣甜甜的笑脸,胸口突然剧烈跳动了几下,过了好半天才长出了一口气,轻声道:“一个普通人能在严刑拷打下坚持多久,杜相便有多久的时间去下这盘棋。”
康鸣如今这般信任他,祁赞愿意赌一把,赌康鸣即使剩下最后一口气,也绝不会舍得把火烧到他的身上。
和祁赞度过了这一夜,康鸣方才觉得他和祁赞真正被绑在一起,不再是两个随时可以被拆开毫无关联的两个人了。
也正因如此,康鸣便变得格外粘祁赞,每日下了课之后都要让祁赞陪着他一起做功课,为了能和祁赞多相处一会,康鸣还故意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听祁赞再把书里的知识再给他讲上一遍。
康鸣每次看着祁赞拿着书认真给他讲课的时候,都觉得怕是这辈子都要陷在里面不想出来了。
“怎么了?”祁赞讲着讲着发现康鸣一直没有动静,抬头见他在发呆,好笑地刮了一下康鸣的脸颊。
康鸣回过神来,脸上浮上了两朵红晕,低下头看着书本,腼腆却又大方地说道:“没怎么,在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