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踏进殿内,他身后跟着叶姜,两人怀中都抱着一只小猫。
“喵喵!”两只小猫兴奋地叫起来。
虞止向他们伸手,目光在两只小猫身上来回转动,笑眯眯开口:“宝宝,到父皇这儿来。”
两只小猫到了虞止怀里,争先恐后地贴他、蹭他,向他撒娇。虞止用掌托起哥哥,细瞧了瞧,仰头问道:“团团的伤好了吗?”
“他的伤已痊愈。”叶姜目光停在虞止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关切问道,“你现在如何了?”
虞止笑道:“无甚大事,补补身子即可。”
他放下掌心小猫,正色问道:“父皇父君,如今外头是何情形?那些杀手是何人指使?我记得……那天有人在喊我们是妖。”
叶姜微微叹了一口气:“杀手是晟国那边派来的。”
“何不谓?”骆庭时脸色铁青,眸光化作割喉利刃,恨自己太过心慈。
虞珩:“那倒不是,是你弟弟派来的。”
骆庭时愣住了:“弟弟?”
他在脑子里搜寻半天,也想不起来自己还有哪个弟弟,老皇帝的儿子都死在了那场夺位之争里,还活着的只剩一个主动向他投诚的二皇子。
虞珩:“他生在冷宫,骆景奕都不知自己还有这个儿子,你没听过很正常。他在冷宫蛰伏多年,伺机图谋皇位。你来渝国陪小鱼的那几个月,他暗中收买了不少朝臣。如今你与小鱼成婚,他趁机大肆散播谣言,说你要带着晟国归顺渝国,煽动朝臣行刺。他利用晟国的赵国公雇了凶,赵国公来渝国后一直试图买通小鱼身边的人,与他里应外合。小鱼,你还记得谭知应吗?”
虞止点头。
那是他登上皇位后,经手的第一桩大案。
谭知应是天胥郡守,他贪了朝廷拨下的修堤银钱,以致数百人在洪水中殒命。虞止怒不可遏,判了他斩立决。
虞止疑惑道:“为何父皇突然提起他?”
虞珩:“那个行刺你的内侍原本叫谭琤。”
虞止呆住了:“他是谭知应的儿子?”
虞珩:“谭知应死后家产充公,谭琤过惯了奢靡日子,今却穷困潦倒,只能以乞讨为生。他恨极了你,为报复你他净身进宫,费尽心思做了林山徒弟,仍然无法得见天颜,心中愈发急躁。恰巧赵国公的人找上门,他立刻答应与赵国公联手。行刺失败,他自知自己迟早会败露,当时又是难得的机会,他便索性自己动了手。”
虞止沉默良久。
“小鱼。”骆庭时捉住虞止的手,担忧地望着他。
虞止垂眸看向骆庭时,眼底有几分困惑:“罪是谭知应犯下的,朕处死谭知应,放过了他,他却恨上了朕?”
骆庭时叹息:“人性如此,小鱼莫要为他烦扰。”
虞止轻轻点头,对虞珩道:“父皇继续说吧。”
虞珩接着道:“谭琤偷听到侍从守卫们的对话,得知你生了孩子,但无一人见过皇子公主的真容。又见你总抱着两只猫,根据百年前那个传闻,他拼凑出真相,联合赵国公的人偷了两只小猫。毕竟是猜测没有证据,他自己也不知是真是假,当众刺杀,他自知必死无疑,想着能在那么多人面前给你泼脏水也是好的,便大喊你是妖物。”
虞止拧眉:“谭琤人呢?”
“死了。”
虞止愕然:“死了?是父皇处死他的吗?”
虞珩目光转向骆庭时,眸间带着几分赞赏:“骆庭时那脚震断了谭琤心脉,问讯后没多久,谭琤就死了。”
骆庭时眼神幽冷,恨恨道:“当时不该使那么大力,死得太便宜了。该留着他一条命,折磨折磨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