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怀疑,哪怕他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骆庭时都会努力想法将它们摘下送给他。
虞止不得不承认,骆庭时这招很管用。
他做到了极致。
不会再有人超越他了。
唉……
虞止转过头,目光落在熟悉的帐幔之上。
往日大多是在摇摇晃晃之中,虞止从未看清过上头纹饰,今日一瞧,才发现那是鹿鹤同春图,旁边跟着一些游鱼。
游鱼倒是清晰……
他被撞得上上下下,它们像是活了一般,在他眼前来回游动。
虞止抿了抿唇。
自生下孩子后,他的身子便不再受影响,没了那些渴望,心如止水。
可躺在床上,目之所及皆是熟悉之景,一呼一吸似有那人残存余味,虞止气息不由乱了几分。
他轻呼一口气,将脸埋在温暖的锦被里,一时之间有些担忧。
日后他还会再发情吗?他不想再跟别的男人……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雪停了,金光自薄云射出,映在檐下竖着的一条条冰棱间,折出晶莹光芒。
虞止裹着狐裘站在窗前,深吸一口气,沁人凉气穿肺而入,体内透出丝丝凉意。他闭上窗户,将寒意阻隔在外。
他生下孩子已有二十余日,但还没出月子,他不敢大意,受凉就不好了。
“陛下,臣有事禀!”陆景叩门求见。
虞止拢了拢衣衫,扬声道:“进来吧。”
陆景推门而入,虞止坐在窗边木椅中仰头看他:“何事?”
陆景快步走到虞止跟前,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他:“陛下,这是晟皇派人送来的。”
“哼,他写信准没什么好话。”虞止勉力压下微翘的唇角,故作镇定地接过陆景手中信笺,迅速拆开,一目十行地扫过信中内容。
扫过一遍之后,虞止的眼睛顺着第一个字移上移下,仔仔细细将信的内容又看了一遍。
骆庭时一回晟国便立即给他写信。信中写到,骆庭时已向朝臣提出要与他成婚之事。
“虽阻扰颇多,但小鱼请放心,这天底下还没有朕办不成的事。”
虞止轻轻一笑,他几乎可以想象出骆庭时说这话时的神情。
骆庭时事无巨细地将他回晟国后的发生的一切详细写在信中,虞止轻哼一声。
谁要看这些东西。
心中这般想着,他将信的前半部分看了两三遍,而后去瞧信的后半部分。
后面是骆庭时的嘘寒问暖,询问他与孩子的情况,并向他解释,那日并非是他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