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庭时喉头滚了滚:“再过一个多月便要临盆,你可要仔细。”
虞止笑道:“这不是有你在吗?”
骆庭时如今简直将他当成了一个瓷娃娃,日日捧在掌心,谁也不许动。他的穿衣、盥洗、用膳等等一切事务,全由骆庭时包揽了。
若不是张太医说他每日最好走动走动,骆庭时连路也不想他走了。
他去哪儿,骆庭时都要抱着他。
虞止觉得骆庭时太过紧张了。
张太医却说这是正常的:“很多男人在自家娘子孕中都会如他这般,一回生二回熟,待陛下再次怀胎,他便不会如此了。”
虞止登时发了怒:“什么再次怀胎?朕才不会再怀他的孩子!待孩子出生,朕便将他赶离渝国,他再也别想碰到朕,哼。”
张太医忙道:“老臣失言,请陛下恕罪。”
只不过,每日都被骆庭时这般草木皆兵地紧张照顾着,虞止反而放松了,自怀孕以来便藏在心头的恐惧与不安似乎也少了些。
虞止倚在榻上,问骆庭时:“陆景呢?御寒之物可都给了百姓。”
骆庭时道:“方才我恰好碰见了他,他说皆已分发给百姓。如今他正跟府衙之人在城门处施粥。”
虞止隔窗望向外头大雪:“那便好,可惜朕如今出不得门,不能去外面看看他们。”
骆庭时:“陛下有这份心就够了。”
虞止靠在骆庭时怀里,眉眼沉沉。
“莫担心,古越百姓在你的庇护下定能安稳过冬。”骆庭时抬指拨开虞止脸侧墨发,轻轻吻了吻他的眉心,“如今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养胎,养好身子,顺利生下孩子。”
静静相拥半晌,虞止轻声开口:“骆庭时,我怕。”
骆庭时攥紧虞止的手,声音沉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
“骆庭时,”虞止抬眼看他,“万一……”
骆庭时伸手捂住虞止嘴巴:“没有万一。”
虞止睁着一双圆润小猫眼,在他掌心轻轻点头。歪着头,柔软脸颊主动贴上骆庭时手掌,蹭了又蹭。
果真是只小猫。
骆庭时凑上前,轻柔吻上他的眼-
虞止怀胎九个月时,整个府上如临大敌,郡守也每日来向虞止问安。
冬雪夜,卧房内却如春日一般。
骆庭时轻柔地在虞止颈侧落下一个个吻,虞止双手插进男人墨发,用力朝下一按。唇瓣被猝然按进柔软雪肤,颈中流动的血脉清晰地印上他的唇。
“骆庭时,今晚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头顶传来少年人清软的嗓音,骆庭时骤然抬头,捕捉到一双温润的眼。
骆庭时心猛地一沉。
他想,他已经知道虞止的答案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