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心中有了数,笑了笑,道:“陛下一夜未眠,如今当好好歇息,莫要动怒。”
他迅速为皇帝把脉开方,带着药箱撑伞离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虞止轻呼一口气,望向外头雨幕。漂泊大雨坠入泥土中,汇成一洼洼水潭,院中角落松树一片乌黑,是昨夜被雷劈的。
虞止暗道,还望这雨能早些停。
然而,老天爷并未遂了他的愿,雨下了一整日。
晚间,骆庭时仍未归来,虞止冷着脸上了床,强迫自己阖眸入睡。
淅淅沥沥的雨声吵得人心烦。
虞止拿起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费了许久的功夫,虞止才有了片刻睡意,朦朦胧胧坠入睡梦。
半梦半醒之际,一种奇怪的感觉布满全身,整个人像是被泡在温水里,又酸又软。直到一道难以忍受的酸软遽然将他拽出梦乡,虞止浑身一颤,落进男人怀里。
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
“临行前,陛下说的那句可还作数?”
第30章
起初,虞止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小腹猛地一抽,整个身子因熟悉的、难以启齿的欲念而痉挛,他才意识到骆庭时真的回来了。
虞止脸色一黑:“骆庭时,你敢!”
骆庭时指尖轻轻点了点虞止鼓起的小腹,薄唇暧昧地滑过对方圆润肩头,落下一串潮湿的吻。嗓音沾着几分哑意,混着外头簌簌的雨声,显得尤为暧昧:“陛下,君无戏言,你亲口说的话怎能不作数?”
“别碰朕!”
虞止脸色更难看了,强忍下想跟骆庭时贴贴抱抱的欲。望,撑起身子艰难从他怀里钻出去。
骆庭时微微一愣,圈住虞止手腕:“陛下因何生气?是气朕擅自赴灯州,还在那里耽搁了两日吗?”
虞止一把挥开骆庭时的手:“说了别碰朕。”
“好好好,我不碰你。”
虞止正在气头上,骆庭时不敢再惹他发怒,连忙松开虞止朝外移了移,与他保持距离。
骆庭时望着帐中背对着他的人影,犹疑片刻,起身跪在床头。
“陛下,我错了,我不该把你跟孩子丢在这里。消消气,你想怎么惩罚我便怎么惩罚我,我绝无怨言。”
虞止感受到后方动静,微微侧首,目光中出现那人跪着的高大身影,轻哼一声:“倒是自觉。”
骆庭时赔笑:“此番是我不对,任由陛下处置。”
虞止看着他,不紧不慢道:“你说的?那朕要你晟国岁州做赔礼,可愿?”
“这……”骆庭时没料到虞止开口就是要晟国之地,他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虞止眼睛一扫,冷笑一声:“说的倒好听,说什么爱朕,朕如何惩罚都受着,却连小小岁州都不愿给朕。”
骆庭时叹道:“小鱼,不是朕不愿给你,只是晟国并非是朕一人的,平白无故划给渝国一州,定会引起朝臣不满。”
“那是你的事,朕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