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周容度的擦拭是徒劳的,林观白等会儿还要洗个澡才行。
周容度知道,林观白也知道。
但谁都没讲。
林观白躺在他怀里,任由周容度擦擦头发,擦擦脸,擦擦嘴。
林观白的泪水已经干涸,笑也干涸,他乖乖地呆在周容度怀里,轻轻张口,想唤一声妈妈。
他没有叫具体的人,也没有具体的人让他叫。
他想唤一声妈妈,可最终也没唤出口。
他是自己的妈妈,是自己的父,是兄是弟是儿,一整个户口本他都独占了。
孤勇者蛄蛹着,他差点破口大笑。
烂梗,早就玩烂的梗,他是个过时的人。
他闭上了眼,他是个没有教养的人。
也没有人教养过他。
吃大锅饭,睡大铺床——别自怨自艾了。
他笑起来:“我没力气走路了,我想睡觉。”
周容度说睡吧,林观白就真的睡了过去。
等到明天,他将满血复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观白回想起昨天的事,暗叹自己的心理素质有待提高。
他寄希望于成为无耻的人获得自由,周容度在餐桌上看到他的时候这般想到,可到底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用完餐,周容度道:“我替你挑好了一套房,去看看满不满意。”
林观白以为泡汤了,昨天不还把他踢下泳池,叫他成了个落鸡汤。
林观白说:“不要了。”
他期待着周容度问他为什么,但周容度只说了好。
林观白垂头丧气:“反悔了。”
周容度唇角一点笑意,林观白突然好奇他为什么不生气。
他问了,周容度却反问为什么要生气。
林观白茫然:“我打了你的弟弟,还跟他疯狂地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