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蒙:“……”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您去找老板借个律师吧!”爱德蒙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右手更是扶着已经隐隐作痛的额头:“这种酒馆应该会有法律服务。”
想起珍妮可能无法支付这笔大额开销,爱德蒙还不由分说地塞了几枚埃居给她:“记在以后的大宝藏上。”
借此他还苦中作乐道:“鱼下水也勉强算肉……这笔钱按一息来算。”
英国早在十七世纪就通过不得高于6%的《反高|利贷法》,可实际上的民间利息是法律规定的两倍以上。
一息(年利率12%)搁在起步就是15%的民间贷里已经算是非常厚道,至于说去更“规范”的大型银行……
别开玩笑了!那是给你服务的吗?就算进了人家也有法子逼你认下超过两息利率的黑心贷款。
“不必了,这点钱还无需由你替我支付。”尽管珍妮知道对方肯定不会要她偿还,可是为了留下一个较好印象,她还是从口袋里摸出零散的生丁去找老板借人。
“您跟那位马赛的商人已经交易好了?”尽管是被姐姐看中的“未来之星”,但是老板仍旧收了珍妮的生丁并叫来酒馆的专用律师:“您可别被这人骗了。”
瞧着白天更显娇嫩的青春面孔,老板还想争取一下:“可怜的姑娘,你知道巴黎的妓|女是怎么来的?没有人天生就是下贱的婊|子?”
珍妮很想怼他几句,但是理智告诉她要维持人设。
果然,老板还当珍妮是个被脸迷惑的普通少女,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长点心吧!巴黎每年都有超过两位数的贵族情妇沦为妓|女,就算是些商人,铁匠,或是窝在贫民窟里发烂发愁的狗屎都会想方设法地拐个女人,玩腻后把尚有姿色的情人卖给老鸨为奴。”
“我当巴黎已经步入文明社会。”
“呵!文明的社会里还有战争,还有奴隶(法国在1848年才彻底告别奴隶制)。”老板对此嗤之以鼻:“穷苦的白人只不过是有公民身份的奴隶。小姐,你可是个英格兰佬,应该明白澳大利亚的女犯人是怎么来,有多少是真的该被流放千里。”
老板的心思是坏的,但是这话确实没有说错。
珍妮的脸上果然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把老板的律师带回餐桌。
“蠢货!无可救药的蠢货。”老板气得好像忘了他姐姐也没安好心。
爱德蒙也不是白痴,更不是没眼睛去观察柜台的一举一动。
珍妮把律师带回暂时充作谈判桌的柜台时,爱德蒙还提醒他别忘了谁付生丁让他草拟合同。
“你看起来不像个被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大龄处|男。”律师见过耍花招把一起打工的同乡、女伴、表亲、甚至是亲生女儿卖给妓|院的无耻之徒,但是像爱德蒙般完全是做冤大头的生平罕见……
更离谱的是作为乙方的珍妮。博林并不是这马赛商人的亲眷挚友,而是一个昨天见面的陌生人。
能给酒馆打长工的律师自然不是好货:“博林?这个姓可真是奇怪。”
酒馆的律师把珍妮的咖啡一饮而尽:“这好像是女巫的姓氏。”
他还想在珍妮面前显摆一下个人见识:“亨利八世的第二任王后安妮。博林的罪名之一就是用巫术蛊惑国王抛弃阿拉贡的凯瑟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