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配有客厅和卧室,米白色墙壁,室内铺着鹅黄色暗纹地毯,流苏绳将杏仁绿窗帘挽在落地格纹窗两侧,橙红夕阳顺着玻璃照进来,在地毯上映出明亮影子。
房间视野绝佳,面朝埃菲尔铁塔,远眺见波光粼粼塞纳河。
可惜闻岁之无暇欣赏,此刻只想赶紧休息,她将包往单人沙发上一扔,挪两步倒在一侧长沙发上,从身后拽过流苏抱枕抱着,放空时眼前莫名又闪过方才廊间的画面。
她立刻移了下视线,轻叹了声后起身去浴室洗澡。
晚餐是在酒店房间吃的,闻岁之胃口不佳,只点了一份煎鳕鱼,吃饭准备好明天要穿的西装后,便洗漱上床休息。
长途飞行的疲惫外加时差,让她一觉睡到了闹钟响。
祁助理之前给的行程里今天的会议在下午,闻岁之起床后出门,边往电梯间走边在脑子里安排上午时间,想得入神,地毯又消音,没注意到拐角的人,差点迎头撞上,抬眸竟对上陈远峥的目光。
她瞳孔惊讶地睁大了几分,后退小半步道,“sorry,陈先生。”
视线下移几分,落在他穿着的黑色运动服上,退去西装革履,少了几分距离感。
陈远峥嘴角很浅地抬了下,讲了句noworries,他单手插着兜,视线扫过她身上的黑色西装,闲聊般地问了句怎么这么早。
闻岁之实话实讲要再过几遍会议材料。
他颔首,“嗯。”
面对陈远峥,闻岁之很难应付裕如,总是莫名紧张,想到他昨日在车上的话,她努力表现得自然,“陈先生,您是去健身了吗?”
许是运动过的缘故,他身上柏木香褪去苦感,潮闷减淡,带着股晒过阳光的干燥木香,像是阴雨密布松柏密林忽逢灿烂日光。
陈远峥薄白眼皮微垂,淡淡应了声“嗯”。
他无声淡笑,幽深眼瞳也泛起一丝笑意,似觉她绞尽脑汁找话题有点可爱,嗓音和缓地递出话题,“要去食早餐?”
闻岁之点头,顺势说,“陈先生,那我就先去用早餐了。”
陈远峥颔首,嘴角不动声色地勾起弧度,在她迈步前讲出一句。
“下午见,岁之。”
听到这话,闻岁之迈步的脚踝轻微一晃,她努力端着波澜不惊,露出得体笑容,回了句下午见,陈先生。
越身而过后,她闭了闭眼,不禁庆幸此时脚踩的是平底皮鞋。
在酒店吃过早餐后,闻岁之来到咖啡厅,找了个临窗的位置,阳光暖洋洋地落进来,她脱下西装外套,理了下束进腰间的白色衬衫,坐下后从拎包里拿出电脑。
没多久冰美式便送来,为保证嗓子状态,会前她从不碰含奶饮品。
奢侈品领域算是她做会的空白区,此前甚少涉及,又是服务兆辉这样的集团,总怕准备得不全面,练兵秣马,会前“小抄”精炼再精炼。
午餐点了份焦糖苹果松饼,边吃边按着触控板翻动术语表。
陈远峥见完朋友回酒店,下车往前厅走时,无意中透过玻璃瞧见了闻岁之,穿着纯白衬衫,咬松饼的腮微鼓,镜托滑落时,她抬起手指扶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