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光照进门框边第一块地板。
千岁猛地睁开双眼,抬头看向熟睡的髭切,发现他没有要醒的迹象,先是自己摸摸自己的额头,又小心摁了摁,发现不痛了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结束源氏重宝牌哄睡服务,在被子里蛄蛹了两圈,爬到榻榻米边缘的时候一下钻出被子。
一双赤瞳清醒无比的千岁光着脚跑到门边,踮起脚尖,高高举起手臂在门框上摸索。
脑袋撞疼可以转头就忘,但一大早看见这扇门千岁就想起自己昨天的失败,立刻忘记自己刚才想干什么,只想要找到那个开关,一雪前耻。
安静的房间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身后的榻榻米上,髭切闭上微微睁开的眼睛,翻了个身似乎又睡了过去。
千岁换了好几轮脚尖,换算一下相当于他一个人跳完了三支四小天鹅。
髭切都懒洋洋地坐了起来,打着哈欠一举一动慢吞吞却又优雅好看地起了床。眼下正靠在浴室门外,手里拿着牙刷刷牙,欣赏他跟门难舍难分地斗争。
尤其从背面看去,翘起来的两撮呆毛像是千岁头顶的天线一样,跟着他踮脚换脚的动作上下晃。
事实证明,只学习过简单狩猎求生的幼年狮子对需要技术的机关极为苦手。
哪怕对于一扇房门来说,所需“技术性”约等于零。
蜜金色上挑的猫眼映出背对着自己的小孩子,恨不得趴在门上的孩子努力挺直腰背,伸长脖子想看看锁扣在哪。
将一切收入眼中的髭切感受着嘴里蔓延开的薄荷味,打量几眼自己昨晚特意反锁后将短短的一节锁扣扭到上方的门锁,以及门锁位置到千岁头顶的那一小节距离。
嘴角沾着薄荷味,笑容温柔得如同一支金色蓬松蒲公英的源氏重宝什么都没说。
就负责一看见千岁要生气暴力拆迁的时候给千岁鼓掌,三言两语哄千岁继续努力,否则他的早餐里将失去肉类。
“呜。。。。。。”
千岁一张软乎乎的脸绷得紧紧的,手指用力到几乎快要戳破门框上糊的明纸。
“不可以哦。”
即使是养成一位家主,源氏也没有溺爱孩子的习惯。髭切有着一副极具迷惑性的外表,但可不是真正脾气柔软无害的刀。
清晨才睡醒的刀剑付丧神顶着蓬松的金发,笑吟吟地露出尖尖的犬牙。
“千岁不能当坏孩子哦。”
“呜。。。。。。”
黑发赤瞳的孩子眼下稀疏浅淡的眉头几乎要皱成一团,转身回去面对木门的时候还偷偷踹了一脚门槛。
虽然学不会不用再被扔到天上,从森林边缘自己跑回去。
但从小养成的直觉告诉千岁,后面那个总是笑吟吟看自己的同族,绝对比曾经被自己气得变回原形撞到周围一圈树再变回人形出门打一圈架才冷静回来的父亲更危险。
直觉路径暂且比脑回路短、快、高效的千岁又一次跳完“早起芭蕾”,觉得一定不是自己的问题,事情有诈!
“啊呜!”
“不可以咬门框,也不可以直接把大门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