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爽。”金百莉上前,如愿拍拍好伙伴的脸蛋,“你现在看起来开心的不得了。”
“有种脑子里的雾霾被雪冲走了的感觉。”豁然开朗。
“奇妙的比喻。”
这次雪崩没有一个人受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回去后又做了个全身检查,确保毫无损伤,时生月章才被放回酒店。
洗漱完躺在床上,时生月章的腿夹着被子,抱着卷成长长一条的被褥在宽大的床上打滚。
他现在莫名的亢奋,像是打了兴奋剂,思绪飘飘然在天上。
时生月章忽得仰起头,伸手去够手机,想要给家里猫打个电话,拿到的时候才想起来之前和猫说话说得太久,国际长途贵得要死,已经没话费了,他还没充。
兴致被打断,时生月章腾得起身,在床头柜里拿出纸笔,记录起脑子里杂乱的消息。
骗子。
时生月章在纸上写下这个关键词。
‘骗子骗子骗子!该死该死该死!为什么要这么骗我!你……’
这是他的‘回忆’里出现的最频繁的关键词,好像是他在说,又好像是别人的声音。
谁是骗子?为什么要骗?又骗了些什么?
这些他一概不知。
时生月章将疑问记下来,潜意识告诉他,这个问题很重要。
他回顾自己目前所有的记忆,从孤儿院开始。
关于孤儿院的记忆很枯燥,日复一日重复着差不多的事情,没有值得提取的信息。
被养父带出孤儿院后的记忆也很模糊,主治医生说这是记忆的保护机制,因为目睹了养父的死亡,悲伤惊吓过度,所以模糊了有关于他的记忆,还因此得了不少心理疾病。
时生月章将信将疑,因为他看过养父的照片,也努力回想过有关养父的记忆,并没有什么实感,也没有如小说里说得一样产生心绞痛。相反,他很想呕吐,少得可怜的模糊记忆里,是烤肉被雨水泡发,滋滋作响。
在精神病院的前几年也是枯燥的治疗,他面对的都是固定的几个人,记忆里要么是窗外的天,要么是一颗颗苦死的药,他期间有做什么或者说什么他也记不清了。
算起来,他记忆清晰的时间很短,也就十四岁到十八岁,最多四年的时间。
而这四年,他在精神病院里招猫逗狗,没有特别坚定地想要出去,也没想过要一直留下。
琴酒说他计划了许久报复害死他养父的土田大吾,这话纯属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