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手绳是展延自己编的。
倒不是他有多大的手工才艺,是前两年他的一个朋友失恋了,展延陪他打发痛苦时间的时候做的。
朋友不抽烟不喝酒不玩游戏就爱干点小手工,那天晚上发了疯似的做了好多东西,展延不白来,陪着也给自己编了条手绳。
黑色的皮绳,不简单也不难,不好看也不难看。
一开始展延还挺嫌弃的,后来机缘巧克偶遇了一颗小小的他属相的黄金挂坠,挂在手绳上正正好,增添了不少色彩,漂亮许多,展延从那天开始,就一直戴着。
戴了一年零九个月了。
这个时间从朋友圈算出来的,他刚刚去翻了当时的记录。
不过乔恪和他并不是一个属相,算了,乔恪要就要吧。
展延坐在床边呆滞了一会儿,等回过神来,他才发现他在床边呆滞了不止一会儿。
突然的屋子好像空了许多,他的那条黑色的椅子此刻静静地在桌子底下,不知道上面还有没有余温。
果然生病了很脆弱,展延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想着想着,他突然叫了声。
“啊!”
戒指。
转头,那个靛蓝色的戒指盒好好地躺在床头柜上。
展延:“……”
展延拍下戒指的照片,发给乔恪。
展延:「没拿走」
乔恪回复很快:「就没想拿走」
展延在键盘上打下一个“?”,但很快又删了。
他又在床边沉思了一会儿,最终拿起手机,把昨天给江子瑞拍的那张照片翻了出来。
但好像也不太合适,这会儿看这张照片怎么这么装,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展延只好重新把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套进食指里,重新拍一张。
发给乔恪。
附上一句:「谢谢表哥,很合适」
表哥很快就回他了,也是一张新鲜照片。
大概正在开车,背景昏暗,只几处仪表盘的光,他修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枚引人注意的戒指静静地躺在在食指上,袖口上缩,照片的尽头是十分钟前还在展延手腕上的那条手绳。
两张戒指照就这么静悄悄地,躺在对话框。
明明是。
展延先发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