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闻!”
“宋令闻!你先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少女焦急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躲在树后的宋令闻却进一步蜷起身子,埋在膝盖处的头陷得更深,强迫自己不去听。
“仗势欺人。”“一无是处。”“泄愤。”“垃圾。”
“都是她的错。”“是她把我变成这样的。”“对不起”。。。。。。
难听的骂名伴随着少女的呼喊回响耳畔,令她更加用力地抱住脑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其实下午,少女无意撞见池言与刘洋,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这下连她都要走了。
等到呼喊声越来越远,到最后真的听不见了,宋令闻的身体才逐渐平静下来,心底的声音也慢慢消散。
早就该想到的。
她没有立即抬头,似乎是麻木了,仍旧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安静地等待落在自己身上的夕阳离开。
待到夜色渐浓,连吹拂脚踝的风都泛起冷意。宋令闻才起身朝校门口走去。
司机早已等候多时,却没有询问原因,只是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待宋令闻坐好后返回驾驶座。
车内一如往常安静,宋令闻沉默地凝视着窗外,司机则平稳驾驶着车辆,彼此寂静无言。
许久后,她才收回视线,忽然语气平淡地发问,“董事长回来了吗?”
这是新司机上任以来第一次同宋令闻讲话,他有些惊喜,连忙殷切着回答,“没有,先生这段时间都在国外,估计一个月后才会回来。”
宋令闻闻言垂眸,漆黑的瞳孔静如止水,看不清情绪。
***
车辆很快抵达宋家,司机为她开门后离去。宋令闻走进屋内,任由身侧的女佣接过背包便回到房间,沉默地关上了门。
屋内整洁非常,每件物品都被一丝不苟地摆放在它应该在的地方,就像样板间,完全看不出生活痕迹。
宋令闻倚靠墙壁,身子支撑不住般慢慢滑落,愣神几秒才抱住小腿,将头埋进膝盖。
她好像习惯了一个人坐在漆黑的角落,习惯了身边人给她冠以难听的骂名,习惯了这样残酷冰冷的生活。
……
又好像,有些不习惯。
为什么呢?
少女从臂弯中抬眼,月光那么鲜明地映入眼帘,惨白而了无生趣,却惹得她瞳孔轻颤,受到蛊惑般走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