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气忽然静止,只剩穿堂风拂过面颊,带来刺骨的冷。
宋令闻的姿态一如初见那天,居高临下,用她泛着疏离的眸子睥睨着池言。
这种眼神,池言已许久未见。似不相信般,她就那么倔强地同她对视,久久不肯移开。
两人就这样凝视彼此,直到篮球馆里的众人也跟着安静下来。
池言一反常态地用奇怪眼神盯着某处,这情形不禁引得观众侧目。大家都在好奇地寻找源头,不一会便发现了看台上的宋令闻。
一众目光统一般集中于她。好奇的,惊讶的,八卦的,惶恐的,比比皆是。宋令闻如同漆黑舞台上的表演者,浑身上下,无不被聚光灯照得清楚。
他们不停地打量评价着,那么疯狂地传播她的过去。
“?那人不是宋令闻吗?为什么戴着口罩啊?”
“你不知道吗?宋令闻以前霸凌过衡高的学生,还是omega,闹得沸沸扬扬……可能是没脸见人,怕被旧校的老同学们骂吧?”
“哈哈哈哈无语,戴了口罩就不会被骂?我听说她来南高之后也没消停,不然怎么当上的学生会主席?”
“有钱了不起啊,要我说,就该把仗势欺人的alpha全都关起来,一群社会垃圾。”
……
八卦声越来越大,逐渐从窃窃私语演变为大肆宣扬,甚至传入了池言的耳朵。
池言呼吸微滞,不安地注视宋令闻。
她能敏锐地发现,宋令闻看似沉默的眼睛里,有什么跟刚才不一样了。
“别再说了。”心中警铃大作,池言毫不犹豫地冲向通往看台的楼梯。可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宋令闻也从另一侧离开。
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池言三步并作两步地跑着,持续高强度的运动让她喘起粗气,她却强忍着,快步冲了上去。
看台早已人去楼空,只剩群众好奇的目光。
单手撑住门边,池言扫视身前形色各异的脸,心头有无名火起。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人云亦云?为什么要在不明真相的时候妄加揣测?
她们明明不能确定,也并不清楚宋令闻究竟经历了什么,甚至戴个口罩就被评价为心虚,或者说没脸见人。
这样与暴力有什么区别?言语暴力与目光霸凌难道不是暴力吗?
“。。。。。。宋令闻呢?”
池言的手无力垂落,低垂着的面庞阴沉。
众人呼吸微滞,愈发浓烈的苍兰香在空气中飘荡。
没有人敢回答。
“说话啊!”
再次抬头时,少女的眼睛已有些红了。她只是瞪着这群压根叫不出名字的人,大声质问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愤怒。
“池言,你冷静点!”在池言冲向看台时,陆灿便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跟着她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