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都不是我认定宋令闻是个人渣的原因。”江瑶之偏头,凝视着池言的眼睛开口。
“其实刘洋伤的并不重,陪他去缝针的老师也庆幸没有什么大碍,但他却在几天后主动向校方申请了退学,不久后连他的父母也辞了职,从此音信全无。”
池言面上闪过不易察觉的诧异,强撑着冷静询问,“你的意思是,你怀疑刘洋退学以及他父母辞职的原因都是受人胁迫?”
江瑶之语气陡然严肃起来,斩钉截铁地回答:
“不是怀疑,是确定。因为有人在教务处录下了宋令闻的父亲,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宋世尘和校长的对话。”
“内容很简短,宋世尘警告衡高校长必须禁止舆论扩散,再有下次便会撤掉对衡高的全部投资;另外,校方必须把这些涉案人员全部赶出学校,不过不是主动辞退,而是逼迫他们自己离开。”
“不过好在刘洋最后还是回到了衡高读书,虽然没人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回来的,但他回来后的精神状态就一直很差,因为什么也显而易见。”
说完,江瑶之忽然苦笑起来,“我看不惯这个世界的弱肉强食,相信你也一样,可一切斗争终究敌不过资本,抵不过金钱。”
“宋令闻要是好人,一定会阻止,会道歉,可她没有,她只是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衡高,来到南高继续为所欲为。”
“听说她现在已经是学生会主席了吧?宋世尘前段时间还出席了南高的学生大会。”
被江瑶之有理有据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池言无法否认,因为事实当前。
可她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自己的心。
她选择相信宋令闻。
***
池言停止回忆,在刘洋名字旁边写下几个关键词:暴力,威胁,退学。
“可他明明已经申请了退学,为什么还能回来呢?他家应该没有这方面的背景吧。”
指尖晃动笔杆,池言缓慢摩挲着已经半干的发尾,再次陷入沉思。
再者,宋令闻为什么没有制止宋世尘?她相信宋令闻一定不是故意殴打那男生,很可能只是像与自己发生冲突那般情绪失控了,恢复冷静后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是不是宋世尘对她隐瞒,又或者是……
瞳孔随着脑中的想法缓缓放大,圆珠笔在不自觉间掉落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会的,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你怎么了?”见池言愣住,陆灿忍不住晃晃她的肩。
池言这才反应过来,对陆灿搪塞着笑,“没什么,只是笔掉了而已。”
“……”陆灿愈发莫名其妙起来,终于皱起眉头问她,“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球赛前两节完全不在状态就算了,就说你和那个江瑶之,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言闻言一愣,状若漫不经心般合上笔记本,才转过身子解释。
“我和江瑶之能有什么?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陆灿狐疑地眯起眼睛。
池言这人看似体贴温柔,却只是对朋友或是老弱病残。她对身边人的态度完全取决于对方在她心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