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决定要帮女孩,只有她可以帮女孩,只有她有帮这女孩的权利。
那时的她想救池曦,又何尝不是想救自己。
手指抚上冰凉的卡通铁盒,宋令闻还是选择打开它。
里面放着很多可爱的小玩意,比如几张厚厚的彩铅画,大多画着两个女孩,一高一矮,应该是她和池曦;一堆特别漂亮的玻璃糖纸、路边拾得的千奇百状的石头,一小罐纸星星……
以及一朵放在角落却依然显目的红玫瑰。
那玫瑰有些失水,却还是保持着艳丽的模样。宋令闻怔怔出神,半晌后拉下口罩,鼻息瞬间被熟悉的香气与清清淡淡的苍兰香侵占。
咚。
走廊回荡皮鞋踏在瓷砖上的声音。
泛着青紫的唇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宋令闻飞快地将铁盒甩进抽屉,砸出巨大的声响,
咚咚。
脚步越来越近,即将与鼓噪的心跳重合。
望向玫瑰的眼里似有不舍,宋令闻强迫自己闭眼。
再次睁开时,那抹不舍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的眼底恢复决绝。
于是,宋令闻走到垃圾桶边,毫不犹豫地松手,见证了这朵玫瑰的凋亡。
玫瑰本是高傲的、馥郁美丽的,此刻却与形形色色、散发腥臭气味的垃圾混杂一起,也就失去了特殊,染上了泥。
仿佛它本来就只是垃圾而已。
***
宋令闻巨大的态度变化令池言郁闷非常,第二天课上几乎都在神游。
今天的天气更加燥热,加上心里憋屈,池言不耐烦地扯扯衣襟,眉头也跟着蹙起。
身后人的装扮却仍如往常,戴着口罩披件薄外套,正在认真做题。
因坐在最后一排,挂式电扇根本吹不到宋令闻,加上她严严实实的穿着,想也知道该有多热。
不知道会不会中暑。池言收回视线,眉头蹙得更紧,强迫自己不再想她。
真是的,你是有病吗?还想干嘛?
很快便到了下课时间。池言叹口气,忽然快步走出教室。
陆灿有些疑惑地望向池言,“她去干嘛?”
祁慕朝摊手,“我也不知道。”
过了许久,池言才踩着铃声的尾巴回来。
原本白皙的面颊因剧烈运动泛起红晕,有汗顺着下颌线条滑至脖颈,又缓缓落入深陷的锁骨沟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