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员们几乎都走完了,容倦琢磨着有没有更轻松的下山法子,忽然发现谢晏昼等一干人竟然还没走,便往那边靠近了点。
刚要说什么,头上突兀多出一片阴影。
谢晏昼放高胳膊后,高空盘踞的苍鹰竟俯冲直下,减速稳稳落在他小臂上。
抬掌在苍鹰胸口稍一拍,那苍鹰轻松吐出一个圆形小物,谢晏昼看过后拧眉递给大督办。
后者脸色几乎沉了一个度。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容倦像是感觉到什么,抬眼朝山下看去。
队伍末端,顾问正在朝着这个方向看,睁着一双看似亲和的眸子。
目光短暂接洽的一瞬,顾问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中途溜到山的另外一边,策马而下。
绣着云纹路的素袍衣袂飘飘,仿佛闲云野鹤一般。
右相的马车正停留在山脚下,顾问下马恭敬上车。
“老师。”
右相抱着山中驱寒的手炉始终闭眼。
不久,心腹隔着帘子在外小声道:“大人,宫里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右相这才睁开眼:“好,他们那边很快就没人了。”
大督办打得一手好算盘,五皇子年岁尚幼,胆小怯懦,作为傀儡扶持是个再好不过的对象,但这种性格注定难堪大用。
奶娘提前告知天象之说和圣心不悦后,五皇子竟然险些当场吓晕了。
顾问低头道:“老师,谢晏昼统率数万大军,若他……”
右相语气淡淡:“谢晏昼比谁都清楚这天下经不起折腾,没有绝对的把握就率兵作乱,那乌戎和百胥会立刻趁机而入,稍有不慎便是亡国。”
换作是他,会冒着国破家亡的风险,但谢晏昼不会。
欲成大事者最忌狠中有顾忌,这一分心慈,注定成不了气候。
如今太子坠马,常年追随太子三皇子也果断投诚了,只要长期施压,处在风暴中心的五皇子迟早挺不住。
大督办他们还能扶植谁?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右相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