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枝又被陈以淞赶走了。赶走前还又让何枝扫他的工牌刷了五星好评。
这个人满脑子都装着他的业绩啊。
只是何枝被赶走前被陈以淞抓着衣领交代了两句。
“一,我不叫陈以师他哥哥,下次叫我医生。”
“二,我不是本科生——我读博了。”
“……”何枝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捧场,“那陈以师哥哥你实习转正了?”
何枝被赶出了诊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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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枝也很想去找陈以师问清楚。但是涉及陈以师付费情报的他都不会说。
“实际上这些东西我说了会有风险,小枝同学,你不能给我带来超过这些风险损失的收益的话,我很难想帮你啊。”
何枝也提过说她自己去找陈以师的那个姑姑,她读中级学院时的班主任。
“她带完你们那届就辞职了。哦,也消失了。你知道的,我们家族的人一消失就很难再找到了。”
“……”
所有线索,所有过往,好不容易拎到个线头又这样滑不溜秋溜走了。
何枝一直憋着口气的,得到这个结果还是忍不住猛地一丧气,脱力坐在了陈以师办公室的黑皮沙发上。
“喂,我这沙发很挤的——你坐我椅子上去——”
陈以师说的不错,他这个亮皮黑沙发是古着市场上淘的单人沙发,他一个人坐绰绰有余,还能翘着个二郎腿端着托盘品茶。
但是何枝一摔下来就很挤了,他们大腿挤着,肩膀几乎前后压着。在陈以师这个角度,他一展臂好像就是能把少女揽坐在怀里。不过他们都是beta,这点倒没有什么。
但是陈以师端着茶杯的,起来也不行,坐着也放不下茶。他看到少女背脊起起伏伏,黑发后露出的一点白皙脖颈上尽是冷汗。
陈以师看了看茶杯,盯着水面看了会儿,又看向何枝,收回目光,过了会儿又看向何枝。
陈以师把茶水递过了旁边的何枝,她手指也在抖,端着托盘水会洒出来。陈以师只好把水杯又拿回来,纸巾沾了点水擦了擦她的唇瓣。
做完这些陈以师又移开了目光。他和何枝不过是交易关系,他也帮过何枝了,无论怎么看都是他帮何枝更多,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何枝是躯体化反应还是承受不住情绪和他也没有关系。
他没有安慰何枝的义务。
“没事的。”
陈以师没有把目光转过来,盯着右手的茶杯看了会儿,确实没桌子放,他就随意把它扔在了地上,足够交何枝几十年学费的瓷器轻飘飘碎了一地,陈以师就用空着的一只手拍着何枝背脊安抚。
他也没转头看着何枝,另一只手在裤兜里一堆机密文件u盘中翻找着,摸到一个,先拿出来,好像是校委会的情报…拿错了。陈以师先放何枝膝盖上,然后继续往包里翻。
他有点着急,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心底倒是想把包里一堆情报u盘情报掏出来先给何枝,但是直觉又感觉这样很逊,好像把所有珍惜的东西都捧给何枝了。一点也不帅。
就是说到底,他有什么安慰何枝的义务吗?
他卖情报和做咨询都很贵的,怎么可能谁问什么他就免费回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