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飘着走进卫生间,想用冷水浇灭一夜未眠的疲惫。然而,目光扫过晾衣架——原本挂在那里的,她前一晚刚刚洗好的内衣内裤,全都不翼而飞了!
一股冰冷的恶寒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许屹骁——!!!”压抑到极致的尖叫终于冲破喉咙,在狭小的浴室里炸开,“我他妈早晚杀了你!!!”
……
一整天,叮叮当当的换锁声响彻小小的屋子,像在拼命洗刷掉某种令人作呕的印记。直到傍晚,夕阳将窗框染成橘红,新锁才终于落定。
她疲惫地按了按眉心,瞥了眼时间。迅速收拾好录音笔和笔记本,换上利落的外套。
出门正好拦了辆出租车,“去顺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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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岁眠来了几次,跟于小帅几乎都混熟了。那小子眼尖,远远看见她的身影,就猫着腰从维修区探出头,手里还拎着个扳手,咧着嘴朝她用力挥了挥手。
“许记者!又来找老大?”
许岁眠颔首走近,山风拂过她鬓角碎发。“他在吗?”
“不赶巧儿,”小帅一抹汗,“天黑要搞模拟拉力赛,老大刚走。”
不在。
“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许岁眠声音很轻。
“这可说不好,”小帅挠头,“估摸得熬一宿。老大就爱夜里练,图清净,往常都是天亮才回。”
暮色沉沉压着山脊线。许岁眠抬眼望去,山影幢幢,引擎的轰鸣隐隐约约从远方撕扯着寂静。视线顺着声音滑落,山脚下那小楼,此刻黑黢黢一片,了无生气。
“好,那我先回了。”许岁眠转身。
她刚走,修车区又钻出几个脑袋,围上小帅,瞅着那纤细背影啧啧有声:“嘿,要我说,人许记者哪像奔着采访来的?分明是醉之意不在酒…冲着咱们老大来的!”
“连着几天了,眼巴巴的…”
“我看悬,老大那性子,冰坨子似的…”
于小帅:“滚蛋!活儿干利索了么就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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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于小帅猫在法拉利底盘下拧螺栓,听见动静一探头,嗓门扯开:“许记者!您又来啦嘿!”
他泥鳅似的滑出来,撂下扳手,胡乱拍着工装裤上的灰,小跑着递过瓶冰水。“今儿怎么这么早!”
确实,许岁眠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挤着头班地铁赶到顺义。她目光投向那栋灰扑扑的小楼,“谢谢。他回来了?”
于小帅搓着后颈,讪笑:“嗐,没呢…指不定猫哪个山头了,八成不在近边儿。”
许岁眠默默点了点头。
第三天,她依旧准时出现,像上了发条。